那劍風所指之處,正是慶云,
“無恥小賊!還我哥哥命來!”
劍隨聲至,竟未慢了分毫。
這后山的風吹草動,畢竟是瞞不過胡保義,飛賊的底細早被保義軍翻了個底掉。
當日元悲之死的細節,雖然并未全部明朗,但是保義軍內部已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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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氏少年非真兇,但難脫干系。
元純陀自然對此了然。
只是難脫干系四字,便足以喚起她的殺心。
蟲二先生眉頭一皺,念及自己的立場,心中略一猶豫,
劍已到了慶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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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書我們曾經提到過一個梗,說這個元法僧被斥為數典忘祖改性易俗的叛徒,元法僧當時就用姬樓煩來回懟。這個姬樓煩到底是何許人也,很多讀者腦中大概一直存了這個疑問。
其實鮮卑漢化的這個過程由來已久,孝文帝只是用政令強制性的將這個過程進行了加速。說到鮮卑人起漢名,在檀石槐時代就已經不鮮見了,但是這些取漢名的鮮卑人多半都是經歷過漢文教育的內附鮮卑貴族。
晉有五胡之禍,衣冠南渡,因此并州刺史,真·中山靖王之后劉琨成為了江北孤懸的華人勢力。他為了對抗后漢匈奴,便與并州之鄰,鮮卑人結盟。代國鮮卑拓跋氏和燕地鮮卑段世,都是曾是劉琨的盟友。當時代國援劉琨的將領里就有一位將軍,不但取了漢風姓氏,還取了漢風表字,以姬為氏,名澹,字世雅,頗有中原文士風韻。這支早在公元四世紀初就改姓姬氏的鮮卑貴族世襲樓煩侯,傳到本文發生的故事年代,已經有近兩百年了。本作便是借用一下這個典故,懟一懟那些保守的鮮卑舊族。
接下來,我們將前文提到的達摩六弟子再仔細分說一下。達摩究竟有幾個弟子?流傳最廣泛的說法,是四個,據《景德傳燈錄》記載,達摩四弟子慧可得髓、道育得骨、尼總持(道跡,明練)得肉、道副得皮,便是分說四弟子的道行各不相同。
得達摩傳承最淺,資歷最低得這位道副僧,后來接受了梁武帝蕭衍的邀請南下傳法,再南京(金陵)多家寺院做過住持,乃是一代名僧。得皮者尚且如此,可見當時達摩之盛名。
尼總持得肉,這個尼總持其實是一個僧官號,類似于本作中出現的比丘尼統,是尼庵中的住持,足見其地位之高。關于尼總持的本尊其實并無定說,但是因為與達摩同時期的南梁明練公主墓以及廬居遺址在嵩山后山,所以在民間傳說中,兩者便很自然地被聯系在了一起。至于南梁公主為何在北朝中樞出家,關于這個疑團本作已經給出了一些設定,聊供一哂。
皮肉道行固淺,涉及佛法骨髓地這兩位可就不一般了。先說這位道育和尚,他是得達摩真法之人,閉口禪修煉的鼻祖。《續高僧傳》中稱其“受道心行,口未曾說”,因為緘口,所以無法傳道。在佛學界,他的聲望固然無法和幾位師兄妹相提并論,但想來武學上的造詣,應當是首屈一指的了。
四大弟子中最為出名的,自然是被視為達摩真正衣缽的禪宗二世祖慧可。他的事跡已經近乎神話,傳說本名姬光,法號神光,在三十歲時斷臂立雪求達摩收其為徒,改法號慧可。他的事跡因為融梗過多,所以可信性有限。在本作中并沒有采用三十入師門的這一說法,而是讓他與其他眾同門一樣,自小跟隨達摩學佛。
除了這四大弟子,達摩還有沒有其他徒弟?至少有一人是肯定的,那就是被稱為“獨臂林”的曇林。曇林其人,在譯經界大有聲名,他曾經代眾多不精漢語書寫的西來傳道僧執筆,并幫他們做漢風序文,添加注疏。在《續高僧傳》里,也曾明確記錄他與慧可侍奉并師從達摩。曾經在某次護寺行動中,他被賊人砍去了一條手臂,故稱“獨臂林”。所以慧可斷臂的故事,其實就是借用了曇林的事跡。因為慧可被禪宗奉為二代祖,所以金鉑都貼在了他的身上,那被奪事跡的曇林就只能低調處理,很少被后世禪宗信徒主動提及。
除此而外,還有一些疑似案例,比如《高僧傳》中曾經記錄一位名僧釋慧覽,俗家姓成。他的活躍年代恰在達摩進入中土前,曾入罽賓向一位達摩比丘學習禪法。達摩西來固為成說,我們之前分析過,他應該是波西地區人,是否曾在罽賓(今克什米爾)生活,無從得知。此達摩是否彼達摩也無從考證。只能說在時間線上,二人是有交集的,可以備為一說。
在本文當中,就沿襲了達摩六弟子說,只是將有疑問的慧覽換成了木白。這個木白啊,對今后的情節有推動,在這里筆者就不多做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