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士,后山出了如此大事,想必您也急于知道答案。
所以在下想邀全神醫一起參與尸檢,不知您意下如何。”
胡都督向蕭竟陵三人恭謹一揖,出口相邀。
蕭竟陵與蟲二私交甚厚,此時滿面悲愴,啞著嗓子應道,
“當得如是。元起,那就要辛苦你一下了。”
胡世玉微微側身,這才看到擠進人群的慶云,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眉頭微微抽動了幾下,開口又道,
“慶小友若是有暇,便也一起來吧。”
慶云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被點名,但是蟲二昨日陪他上山,一日之交,雖忘年,已莫逆,他此時自然也想探知其中究竟。
于是他并無絲毫遲疑,點頭應是,主動抱起了蟲二先生的尸體,跟在胡世玉身后。
胡世玉挑中慶云,其實是基于兩點原因。
首先,刺殺蟲二之人必是外來,而慶云這段時間主要在山外活動,往來的人物中可能有些保義軍未曾觸及的線索。
其次,慶云在進山后的諸多表現,體現了其超卓的推理能力,如果有他旁觀,或許真的能夠提供一些特別的建議。
胡世玉選作醫學分析的地點,并不在他日常所居的白云峰。
那里住有許多保義秘諜,以及部分家眷。
自從出了高橋尼跳忠案,他對于隊伍絕對掌控的那種自信受到了沉重打擊。
于是他便隨全元起上了白鹿書山,
這里清凈,寬敞,只要有幾個得力手下守住道路,不虞有他人窺伺。
全元起挑了間采光好的空房,又在屋中四角點亮牛油燭補光。
在這故紙廟里舉火,本是忌諱,也只有全元起行醫時才會破例。
用幾十根牛油燭同時補光,是為了消除照影,方便全神醫行刀。
神醫帶起鹿皮手套,又將幾只麻木夾綢的口罩分發給胡世玉,慶云,以防尸體被人做過手腳傳瘟播毒。
蟲二的灰布道袍已經被完全除去,身上的劍傷密密麻麻,縱橫交錯,顯然不是一人所致。
大家好,我們公眾.號每天都會發現金、點幣紅包,只要關注就可以領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請大家抓住機會。公眾號[書友大本營]
不過,最奪人眼球的,還是胸腔處那幾道凄厲的爪痕,血肉翻飛,深可見骨,這才是真正有威脅傷處。
“劍痕很不規則,有一些是死后再劃上去的,主要是為了掩蓋襲擊人的招式,兵器特點。
流血較多的劍痕應該是在戰斗中留下的,大多入肉不深,出劍的幾人旨不在傷人,目的主要是困住蟲二先生,應該是使用了某種合擊的陣法。
而最后下殺手的,是這位使爪的高手。”
全元起一邊小心翼翼地翻看著傷處,檢查出血程度和劍傷的形狀,一邊分析道。
胡世玉沉思片刻,口中喃喃自語道,
“使爪的高手?能與蟲二比肩的,近些年沒有聽說過啊。”
一旁慶云忽然插話,
“胡都督,可否借胸一用。”
“什么?”
胡世玉正錯愕間,慶云又接著道,
“我比劃得慢些,全神醫看看是不是這樣。”
慶云忽然出掌,他將出手的速度放得十分緩慢,但發力點卻依然把握得非常考究,一看便知是在模擬某種高明的掌法。
胡世玉大概明了了慶云的意思,并不躲閃,眼看他一連五式,速度雖慢,出手卻很連貫,一口氣便在他胸前輕印了五下。
全元起看得真切,又望了望蟲二的尸體,
“慶小俠的意思是,這是某種掌法?
從剛才慶小俠比劃的招式來看,與傷口位置,用力均勻度倒是頗為吻合。
可是這爪痕,明顯是利器所致,并非肉掌所留啊。”
“我大哥元法僧是掌法名家。
蘭若覺法,法念兩位大師也在掌法一道浸寅多年。
經過這段時間的耳濡目染,我對掌法也略有了解。
這幾道傷痕發力點在中心,造成了傷處糜爛,而五指的爪勾雖然入肉較深,但是卻掩蓋不了兇手的發力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