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榻上昏迷不醒,一個在眼前一問三不知,還有一個棍棒打不出屁的內向小丫頭。
胡世玉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于是便拉慶云退出了房去。
“她傷得可真?”
二人走出數十步,慶云便小聲詢問道。
“我驗看過,頭部確有外傷,不似作偽。”
“只是這時間太巧了。
都督曾經說過,高橋尼在后山清修最久,后山據點多半出自她的經營。
可是她留有秘徑的事情,卻始終沒有稟明都督。
如果在下猜想不錯的話,這條秘徑,應該可以一直通到前山蘭若寺后門。
其中還隱有一處秘密據點,可能藏了不少都督在意的人。”
“嗯。”,胡世玉明顯有些心思不定,他此時最牽掛的自然是充華的安危。
他正要召喚幾名得力手下聽用,迎面卻撞見梁簫笙不顧形象地奔了過來。
她身上衣袍已被勾破了幾處,隱隱滲著血跡,此刻跑得已是釵橫鬢亂,大口喘著粗氣。
“遇到敵人了嗎?充華呢?”
胡世玉急切地問道。
“我沿著她的足印追蹤下去,在一片密林前丟了蹤跡,除了這只帕子,沒留下任何線索。”
胡世玉忙搶過帕子,還未展開,就撲簌簌地落下許多香灰一樣的粉末。
小充華年紀雖小,但人卻古靈精怪,很有主意。
她用手帕包了香灰,會不會另有深意?
嗡嗡,嗡嗡,一只蜂兒在胡世玉眼前盤旋。
他的心情此時差到了極點,被那蜂兒擾得急了,揚手就要去拍。
“且慢!”
慶云急忙將胡都督的手架了下來。
“你干什么!”
胡世玉顯然是有些懊惱。
可是慶云卻不急于辯解,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只頗黎瓶。
這瓶子因為生得好看,被慶云自劉必金多那里討了來,充作隨身玩物。
他打開木制瓶塞,舉瓶在空中一揮,便將那蜂兒罩在了瓶里,隨后立即將塞子重新塞緊。
胡世玉心急火燎的要找女兒,身邊這小子卻忽然動了頑童心性要捉蜂子,這可把他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轉身就要離去。
好在梁簫笙心思細膩,她覺得慶云面目表情不似兒戲,定是有什么特別發現,于是一把扯住了官人的衣袖,
“等等!相必這位小兄弟有話要說。”
胡世玉被夫人一拉,自覺失態,知道方才是自己有些急了,這才悻悻道,
“慶小哥可有何見教?”
慶云忙不迭地點頭,
“方才那張錦帕,可否借晚輩一觀?”
胡世玉見慶云如此問,自然明白他也是在為小充華的事情操心,心中更生赧然,忙將那只帕子遞了上去。
慶云將錦帕舉在鼻子上嗅了嗅,頻頻點頭道,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胡氏夫婦被慶云這沒頭腦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卻不知該如何問起。
好在慶云也沒讓他們等待太多時間,便開始了答疑,
“這帕子上的味道我曾經聞到過。
那是與高橋尼初見時分,在七佛峰的半山廟里,便彌漫著這種香氣。
當時大哥在和兩位倭女拌嘴,我無聊得在數飛蟲,那時便發現院內聚有這種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