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蘭部族人勇悍善斗,但最拿手的還是在牧場上套馬的絕活。
潘將軍雖是女子,但這套馬的技術在族中卻是當仁不讓的翹楚。
其后從戎,也學了一身不俗的刀法,但她壓箱底的活計,仍然一直收在腰間。
她用凳子將那領頭人沖勢緩了一緩,隨后刀交左手舞了朵白蓮逼開那名女刺客,右手在腰間一探,輕輕抖了抖手腕,刷地將那套索甩出。
自從她看破了刺客風月徒的身份,出手便有了計較。
眼前黑衣人殺到近前,果然借沖力轉身旋踢。
這一腳力還沒用老,潘將軍就趁他旋身騰空的那一剎那,套住了他的支撐腿,猛得向身前一奪。
那漢子重心一失,啪得摔了個狗啃泥。
說狗啃泥著實有些不太確切,這寺廟里的禪房地板可都是青石鋪就!
這一口咬上去,那真是濺起一地碎玉飛霞,緊跟著便響起了一串殺豬般的慘嚎聲。
領頭的漢子踢飛了坐凳,穩了穩身形,一看旁邊已經撲倒了一名同伴,心下暗驚,
但既然已經來了,哪里還有退路?
硬著頭皮,上吧!
潘將軍一聲冷哼,將套索的尾部一拋,那繩兒便如幌金繩一般將黑衣女刺客纏了個結實,旋即刀交右手,與那領頭漢子斗在一處。
潘將軍一上手控住兩人,憑借的主要是自己敏銳的判斷力,先祭殺手锏依靠預判撂倒對方次強者,再制住三人里最弱的那名女子,瞬間將局面簡化成了一對一。
地上沒牙的這位最起碼要緩個半炷香的時間才能重新擁有戰力,而那小丫頭掙脫繩索也至少須要十招左右的時間。
這十招之內,她必須取得壓制性的優勢。
于是潘將軍斜肩帶背一刀斬出,像似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
領頭的刺客見刀勢凌厲,忙將脖子一矮,閃身讓過。
哪知潘將軍這一刀是虛招,她借了下劈之勢隨刀而臥,躺在地上,貼地翻起層層刀浪。
這套地趟刀法,本是對付小股騎兵最有效的法門,在隴西部族錯落之地,最為流行。
潘將軍知道太極根的攻擊支點都在下盤,于是索性就齊根斬起。
那頭目步伐完全被潘將軍打亂,腿上功夫絲毫施展不開。
潘將軍每進一刀,他便向后退一步。
可是這間禪房也并非如何寬敞,只是幾個回合,他便被逼在了房間一角。
那黑衣人眼見避無可避,便想行險從潘將軍身上躍過。
誰知他身形剛起,潘將軍的身子也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刀光如噴泉般怒涌而上。
十招,兩半,一地殘紅。
女刺客這時堪堪才掙脫了套索,看到眼前這等血腥的場面,忽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院內掃地僧表面上是在對蒙面客做無差別攻擊,但其實主要看護的是苻承祖守護的禪房。
斗得久了,蒙面人也逐漸窺出了些端倪。
封魔奴一聲怪叫,帶著三犬將掃地僧團團圍住。
立刻就有黑衣人不顧任城王等人的兇狠狙擊,不要命地向防護最嚴的那間禪房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