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前發生的事情,慶云此時自然不知,但依然按規矩還禮,
“瓠姑娘有傷,需人看護。”
婆羅門大師目光一轉,望向蓋坤,
“這位壯士看上去面生的緊,不知如何稱呼?”
“檀宗,蓋坤。”
蓋坤本就不喜多言,蒙冤十八載,也未對自己多做辯駁。
他與婆羅門大師并不熟悉,因此口氣難免聽上去有些生硬。
婆羅門忙打了個哈哈,
“今夜藏經閣遇襲,局面已經大概得到控制。
寶念大師囑咐我在寺中四下巡查,防止有漏網之魚在它處作祟。
看此處情形,也是……”
婆羅門在說話的時候,慶云一直在留意著他的袖口,此時忽然察覺他袖口中有異動,搶先挺肩撞向蓋坤,
“師叔小心!”
蓋坤何等人物,得了慶云示警,立即也向慶云一擠,兩人相互借力,倏爾即分。
一道青芒閃過,卻落在了空處。
這時祖暅之也圍攏了過來,張開一個扇形,將婆羅門堵在門口。
只留下殷色可退在遠處在護著重傷的劉贏。
婆羅門十分詫異,忍不住問道,
“慶小俠是如何看出本座破綻的?”
“你就是那個與太子串通謀反的線人。
當日我們放出太子將入蘭若的消息,你曾經躲在樹林中窺視我們。
你的僧袍在那時曾割破過一角。
這件僧袍想來里面還縫有藏劍的機關,所以你今日也穿著。”
“哦?這倒是本座大意了。
沒想到這么一個小細節,居然能被你惦記到現在……”
婆羅門滿臉堆笑,忽然雙袖連揚,右手劍射向蓋坤,左手劍指慶云,異獸螮蝀也倏然躥出,向人群中沖去。
“那是什么!”
殷色可看到一條翻著怪眼形象可怖的蜥蜴忽然躥出,而后又忽而失去蹤跡,心頭不由大駭,立刻尖叫出聲。
祖暅之也瞥見了那頭怪蜥,他也無法識破那怪蜥的種類。
但是蛇蜥之屬,多畏雄黃。
雄黃作為丹,藥常用素材,他身邊多少總會帶些。
于是祖暅之毫不猶豫,一邊踏著碎步作出威懾,一邊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連瓶蓋也顧不得打開就向地上摔去。
瓷瓶啪得一聲爆裂,粉末灑開一地。
那只螮蝀被雄黃的味道一激,頓時臉都憋綠了,象沒頭蒼蠅一樣滿地亂竄,一會兒和青磚同色,一會兒又露出綠油油的本色。
人類最大的恐懼源于未知,只要能看到,殷色可便也不覺得那蜥蜴有何可怕,旋即與暅之聯劍,不過幾個照面,就把那只螮蝀切成了蟲帶蟲東。
慶云身上傷得也不輕,眼見寒霜撲面,不敢硬擋。
他腳下倒踩凌波微步,拉開距離,這才揮劍招架。
婆羅門沒料到慶云居然還有如此詭異的騰挪功夫,一擊不中,便已經被蓋坤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