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云得了密函,與留書人約于少林之畔鷹嘴巖相見。
按照信中所示,見面的這個地方慶云十分熟悉。
正是昨日他與四姐回返蘭若,目擊覺法大師遇襲的那處突巖。
難道自己的行蹤,一直落在他人耳目之中?
此時他心系大哥安危,也無暇細想自己此行兇吉。
他這個年紀,本就應如嘯谷乳虎,有時就應該有這種混不吝的態度,管他娘的危機四伏,一個字,就是干!
突巖上坐了三名黑衣人,連面目都用冪磾遮住,均如禪定狀一動不動。
慶云本就是有所求而來,對方人數又眾,他自然不會冒冒失失,一言不發就動手。
他將禮數作足,叉手施禮,
“三位前輩,不知約在下到此,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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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現在何處,可還安好?”
“呀哈哈!”
三人均未曾動作,一聲怪笑卻莫名響起,將慶云嚇得打了個哆嗦。
仔細看時,只見一片樹葉仿佛被風兒刮起,那樹葉上居然畫有眉眼,隨風起伏時便如活物般生動。
那笑聲飄渺,讓人一時捉摸不出來處。
三人靜坐不動,只有一片綠顏神色可辨,營造了一種是那片樹葉在發聲的錯覺。
若是慶云不認得祖家公子,可能真的便要被這種江湖騙術唬住了。
可是他從小就是被祖暅之坑大的,什么殺鬼見血,清水變色,點石成金的把戲也不知見過多少。
根據他的判斷,對面三人中必然有人精通腹語之術,以及牽絲之戲。
合十打坐,可以用假手,而真肢則籠在袍中操絲弄葉。
裝神弄鬼,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慶云腦中略一轉念,反而沉住了氣,不再慌亂,笑吟吟地向前平視,靜待對方率先出招。
那片樹葉簌簌亂抖,就像跳大神一般大驚小怪道,
“噫,你居然如此鎮定?
嗯,代理檀君,倒是不能將你小覷了。”
慶云聞言,更認定了自己得判斷,語氣反而愈加沉穩,
“前輩既然如此在意代理檀君這個稱號,怕是與我檀宗也頗有淵源吧?”
“噫?反而是我先露了破綻么?
真是難纏!
好吧,那索性我便開門見山。
慶宗主代理檀君,欲興我宗乎,欲亡我宗乎?”
慶云聽對方用了“我宗”二字,那便等于是在自曝家門,認領了檀宗門人的身份,于是朗然應道,
“小子不才,為形勢所迫,忝居此位,本是權宜之計。
但所權之宜也是為保檀宗不為肖小所乘,分裂離間。
待到大敵掃除,事態平靜,自然還是要聚集門人另擇賢能,壯我檀宗!
前輩想來在門中亦非泛泛之輩,屆時何不共襄此舉,嘗試肩此重任呢?”
“真是好口才!
傳聞少俠驚雷震文祖,霹靂斬元悲,三劍迫退封魔奴,一招刺傷姚老三,看破那奸僧詭計,乘祥云飛渡兩峰,端得是有勇有謀,就算坐實這檀君的位置也并無不妥。
再者說,慶小俠與南朝貴人交好,又得北朝皇族青睞,
若是坐在檀君的位置上,對我檀宗在南北兩朝雪洗沉冤大有裨益。
何必還要另尋事端,退位讓賢呢?”
“哦?那前輩的意思是?”
“我可以保慶宗主一個大好前程,成為真正的檀君,在門中樹立威信,令江湖同道無可置疑。
只需要慶宗主答應在下一個小小的條件。”
“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