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貧瘠,不宜全盤照搬。
善牧者牧,善耕者耕,國自安矣。”
蕭衍一邊說,一邊落子,竟是穩穩占了上風。
魏王每每長考,時而頷首,時而搖頭,聞言嘆息道,
“蕭卿之才,可御社稷。
區區一個黃門郎,實在是太屈才了。
不過北魏南齊,終究難以一心,
為何蕭卿對孤如此推心置腹?
難道……”
蕭衍啪地拍落一子,
“陛下誤會了。
蕭衍始終是齊人。
而今魏齊兩國真要全面開戰,誰都沒有一口吞掉對方的實力,
必定會烽火連年,打個天翻地覆,兩敗俱傷。
在這種局面下,無論魏還是齊,一定都希望對方的君主是一個能夠審時度勢,對邊鎮部隊有絕對掌控力,能夠盡量避免不必要紛爭的大氣梟雄。
魏王您恰巧就是這樣的明哲之君。
所以,魏王可以穩住時局,對南齊有百益而無一害。”
千穿萬穿,始終馬屁不穿。
蕭衍這一番話,元宏聽得是十分受用,頓時抖擻精神,棋力似乎也漲了幾分,
“蕭卿謬贊了。
孤始終未成秦皇漢武之事,當不起明君二字。
不過依蕭卿所言,齊國蕭鸞,可并算不得什么好鄰居,真是讓孤傷透了腦筋。
哎,為何齊君不是蕭卿?
那樣,孤便省心多了。”
蕭衍聽了這話,心中忽起波瀾。
雖然他對齊王蕭鸞有諸多不滿,但卻從來未曾動過取而代之的心思。
他此番北來,也只是為了尋回蕭子良,期望能夠輔佐高皇帝的二皇子重振南朝。
但是那日他讀過蕭子良轉抄給他的江淹手書。
【領紅包】現金or點幣紅包已經發放到你的賬戶!微信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領取!
那句“彼可取而代也。”,確實也讓他頗有感觸。
今日元宏再提此事,又怎能不讓他心旌一蕩呢?
對弈的關鍵是靜心。
尤其是眼下這四十五道棋盤,往往差不得一招。
蕭衍心神之恍惚了片刻,便一連走了幾步臭棋。
一條大龍竟然被元宏趁機斷下半截肥尾,本來大好的局面,忽然逆轉。
元宏得勢,不免放聲大笑,
“看來蕭卿心中,的確藏有一番抱負,
只是礙于血統,不便跨出那一步。
卿觀我元氏北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舊時王謝,今日崔盧,總有新族換舊族。
更何況,卿與齊國共一蕭。
以齊開國高皇帝計,卿與蕭鸞均在五服九族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