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笑了,他對眼前這種螻蟻毫無興趣。
宇文本柕這種棒槌,甚至都不配讓他出劍!
阿吉用力一咳,一口和著血的濃痰涌上喉頭,
他縮腮厲啐,竟然直接將一口腥咸接射入了宇文本柕口中。
那股大力將宇文本柕撞得喉頭一緊,呼吸頓時為之一滯,
鮮血濃痰嗆入氣道,他連咳嗽的力氣都用不出來,便覺得天旋地轉,一陣眩暈,咕咚一聲倒栽在地上。
樂師高橋尼搶前一步,望見宇文本柕面色青紫,嗬嗬抽搐,卻呼不出半分氣息,便知他已是不成了。
于是她仰天大笑三聲,忽然向著魏王深施一禮,
“陛下!臣高橋尼,從來都是魏王的死士!
并未有過半分反心。
今日臣的對頭已然伏誅,臣自當為陛下效死,
望陛下懿德,恕臣與同伴前番唐突之罪!”
高橋尼說罷,望了一眼慶云,喝道,
“還等什么!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謝阿吉停下腳步,冷冷地望著高橋尼。
而高橋尼也已盤算得十分明白,
一直以來,為了故國主家,自己私下里做了太多的布置,早已經遭到保義軍的猜忌。
眼下若不做出些姿態,若是保義有意針對,她的經營必然會被輕易地連根拔起。
所以她雖然不像宇文本柕那個棒槌一般不知輕重,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一定要堅定的站在魏王身前,哪怕要賭上必死的決心。
傳言已得八百年不死秘術的老妖精,一旦賭上必死的決心,其聲勢必然不凡。
高橋以往與人對敵,只是用劍,但今番面對謝阿吉,她一出手,雙手俱是寒光閃閃,一刀,一劍!刀劍齊輝。
直到此時,高橋尼才解放了自己最終形態。
這一刀一劍是高橋尼百余年來網羅到的中原武學精要所凝,
刀名殺人刀,
劍名活人劍!
刀走白,取攻勢,刀刀奪命;
劍走黑,取守勢,伺機而動。
刀劍解放的高橋尼一出手,底蘊便不在胡世玉之下。
慶云眼見高橋尼如此陣仗,立即跟風,劍掌齊施,也是殺招盡出。
劍取“時乘六龍”,為檀宗乾篇絕學殘章,
掌曰“飛龍在天”,也是只攻不守的撒手锏。
四道勁風卷成一股旋渦,仿佛連周遭空氣都被寸寸撕裂,發出裂帛般的聲響,將謝阿吉絞在中心。
高橋尼體力正盛,慶云新悟絕學,兩人均在巔峰。
而阿吉為了突破四獸,已經被慶云新學的大手印重創……
似乎這一戰不會像宇文本柕方才造出的鬧劇一般……
眾人都是這么認為,唯獨阿吉兀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