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建斬蛇山莊,得益于齊王的王爵身份,依例可開府,招幕僚,蓄私兵。
可是他慶云一屆布衣,卻得了儀同王侯三司的待遇,這才彌顯天恩。
任城王,陽平王,小龍王,李沖,李彪還有方才獻寶的源氏兄妹,已經被這套操作驚懵啦。
直勤信物,這么隨便就賜予一個外人?
當然,他們自然不知道,高飏早已勸服長孫道,收繳的直勤信物也已在路上。
就算日后慶云手中信物會為他人所用,
在魏王的私囊里,卻始終還穩穩裝著三塊信物。
用失去價值的信物,換一份刻骨銘心的感動,這就是最高級的帝王心術。
隨后小龍王,祖暅之,劉贏,瓠采亭,殷色可,莫愁姑娘這些當日護駕有功卻因為匆忙回轉嵩山未得封賞之人也各自得了一筆厚賜。
陶弘景那日一人驚退四王一鬼,起到的作用其實最大,但是無論魏王許他什么,對于這位道家閑鶴來說,未免都是多余。
于是魏王只能重申大魏佛道并重,信仰自由的基本國策,并且愿意大力投入道觀建設,劃撥專項基金,由天賜真人統一管理。
這一場筵席,食物越吃越冷,越是無味,最后只余下濃濃的官僚氣息和一張張假笑的嘴臉。
元宏在歷代君王中,已經是少有的實干家典范。
但是身居其位,有許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所操之事,往往不由初衷,不經意間便會變了味道。
眾人泱泱散去,有人急匆匆地趕去看離別已久的骨肉,有的回到案牘邊處理積壓的公事,有的則需要復診換藥做康復調理。
袁本柕則徑直去了醫所,看望老朋友蘇我高麗。
他肺脈受到重創,自嵩山來虎牢的路上,咳嗽一刻不停,
誰知在與魏王飲宴后,他卻是紅光滿面,精神健旺,
偶爾清清嗓子,也是有腔有調,架勢十足。
那一副眉飛色舞的得意模樣,就算用鼻子都能嗅得出來。
更何況蘇我高麗只是受了些外傷,眼睛卻還沒有花,
“宇文老弟,你這是怎么了,開心成這樣?”
“哎?以后不可再稱我宇文的姓氏了。
請叫我袁本柕。
袁本初的袁,袁本初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