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云剛剛看過華陽先生的《心理導論》,此時現學現賣,就用眼前這名道士做起了試驗。
這道人的皮膚膚質比較干,生活的環境應該不在沿海。
身后背十字劍,道袍領口也繡了一縱一橫的十字,應該是某個家族的標志。
月光下,道人的靴子上有一根純白色的獸毛,甚是顯眼,
想來他方才也去過薩摩耶和蘇七間的住處。
這個時候前來求見……慶云的腦中經過一番排列組合,立即有了計較,微笑著迎了上來,
“河東張遠游,張祭酒。
久仰,久仰!
張祭酒今夜入關,本應是晚輩登門探望。
不想卻勞動張祭酒親至,應該是晚輩道聲慚愧才是。”
這幾句話直接把張遠游問懵了。
他的確是今夜晚間方才入關的,剛入關的時候就碰到幾個同門吵著要去看熱鬧。
當他得知是那位冒冒失失的年輕宗主要去捋薩摩耶的狼毫,自然爽快地同去瞧笑話。
后來見到慶云吃癟,他和幾位狐朋狗友談笑了片刻,這才去任城王處報到登記,認領住處。
隨后他見天色以晚,就連住處都沒去,先來“安慰”一下這位雛兒檀君。
其實不過是想來揭揭傷疤,行挑撥之能事。
這一點,慶云在他的笑容里早就讀了個真切。
這么短的時間內,任城王就向這小子通了情報?
魏國官吏效率竟然是這般搞么?
張遠游滿腹狐疑,面上卻笑容不改,
“宗主,之前,見過在下?”
陶弘景自然知道慶云是一時技癢,索性給他些發揮空間,便退在一旁陪笑,并不影響慶云的個人表演。
慶云搖了搖頭,
“張祭酒的大名,我此前自然也是有所聽聞的。
只是向來緣慳,甚是遺憾。
我聽說蘇張兩家仍然保持當年鬼谷遺風,喜著道裝,
因此便斗膽猜了一猜,沒想到居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