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殷色可一直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眾人便也沒有聊得太久。
刁沖引眾人一一去了客房,最后才帶慶云走向與主家臥室毗鄰的小筑。
“慶宗主,此次斬蛇山莊一行可能會十分兇險吧。”
刁沖仰頭望月,像似隨意找了個話題與慶云搭訕。
慶云也只是隨口答道,
“嗯,不過我們會小心的。”
刁沖忽然停下腳步,轉頭望定慶云,一臉慎重,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慶宗主。”
“刁兄請講。”
“嗯,這件事其實我本不該說的。
但是又怕今日不說便再沒有機會了。”
刁沖緩緩吁了一口氣,略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后才接著說道,
“殷世妹有她自己的秘密,千萬不要讓她陷入絕境。
否則,她可能會死。
為了別人自然不會。
但我似乎已經看出,若是為了慶宗主,她是很有可能去做這種蠢事的。”
慶云聞言大驚,瞠目道,
“什么?你,你說詳細些。”
“我不能說得太詳細,
沒有她的許可,我本不應該說這些話的。
但你們明日所圖不同,
我若不事先點出,生怕會鑄成大錯。”
“若是如此,明日我不讓殷師妹同去便是。”
刁沖搖了搖頭,
“殷家妹子外表柔弱,內里卻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倔強性子。
她既然答應了你,便是萬萬不可能回心轉意的。
慶宗主日后應該會明白。
對了,我有一樣東西想要贈予慶宗主,
有了此物,應該便多一分把握保護殷家妹子周全。”
刁沖舉掌輕叩三下,立刻便有人送來一方錦匣。
刁沖接過錦匣驅退下人,隨后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只厚重的金屬手套。
他將手套戴在左手,向慶云揚了揚,隨手將錦匣甩在一邊,
整套動作連貫瀟灑,看來這位刁公子雖然不通武術,卻也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慶宗主,我曾經聽司馬前輩談起過你的武學造詣。
據說你已初通吐吶之術,內外兼修,掌劍雙絕。
區區不才,雖不諳武藝,卻想憑這只青魔手接宗主一掌。
希望慶宗主莫要留手。”
那手套款式奇特,看上去的確如鬼爪般虬結粗壯,在月下隱隱泛著慘然的金屬光芒,與青魔手這個名字倒也算是般配。
只是單憑這一只金屬手套就想接下此時慶云的一掌,似乎就有些癡人說夢了。
慶云撓了撓頭,生怕話說重了比較失禮,但若說輕了又無法打消對方這個念頭,那就只有適當自夸一下,
“這個,刁兄,
我掌上的功夫已得了南齊江夏王蕭鋒的親傳。
他的掌法能開碑裂石,勇不可……”
刁沖呵呵地笑出了聲,也不等慶云把話說完,便打斷道,
“慶宗主的手段,我自然是知曉的。
若是南齊江夏王或者大魏小龍王在這里,
我也是有興趣與他們試試深淺的。
我刁沖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的魯莽之人。
既然相邀,必有所持。
慶宗主何妨放手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