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出去走走吧。”
他的口氣像似在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心中卻氣血翻涌。
尤其是在殷色可的藕臂環住他脖子的剎那,背后仿佛被什么溫溫軟軟的東西壓住,心與心便貼在了一起。
“這次洛京之行十分危險,本來早就該去了的。
天宗可能會通過一個身份超然的人對二皇子下手。
二皇子人挺好的,大家相識一場,總不能見死不救。
其實就算你醒來,也是不能帶你同去的。
這幾天任城王已經派人聯系過我,他們在加緊打探瓠師姐的下落,
一旦有新發現,就會立即通知我。
上一次把你們帶進虎穴,沒有照顧好你們,是我不對。
以后,再也不會了。”
慶云很隨意的說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能夠如此坦然的面對那段因果。
殷色可也靜靜地聽著,非常順從地趴在他的背上,
“瓠師姐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訴我。
我們一起去把她找回來,好嗎?”
“不,不行!”
慶云這一次拒絕的非常堅決。
殷色可哎了一聲,將粉撲撲的小臉轉向慶云,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只是兩人離得實在太近,她的唇幾乎都要觸在慶云的臉上,每一次呼吸都撩動著他的耳畔。
慶云被她看得好不自在,語氣也終于軟了下來,
“除非,除非你不再用那把劍。”
殷色可搖著腦袋想了片刻,嘟起小嘴反駁道,
“那怎么行!
我畢竟是女孩子,武功又不算有多么好。
總要有些防身的手段吧?
天魔解體雖然危險,但女孩子有時要面對的事情比死還可怕。
留些手段,總是沒有壞處的。”
慶云笑了,笑的非常自信,
“沒關系,以后我便是你的保留手段。
何必需要那些勞什子。”
殷色可忽然沉默了,伏在慶云的背上好一會兒沒有出聲,似乎是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在慶云耳畔小聲問道,
“慶師兄心里,其實還是喜歡瓠師姐多一些吧?”
慶云忽然虎軀一震,愣了片刻。
在他的心里,其實已經不止一次地問過這個問題,但是似乎也從來沒有過固定的答案。
殷色可見她為難,并沒有等他答話,只是嫣然一笑,自己吧話頭接了回來,
“類似的問題,其實我是問過的。
那時慶師兄敢答,但此刻卻不敢答了,我很歡喜。
那時慶師兄敢答,是你我初見時,
我在你心里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回答這個問題,并沒有壓力。
但現在,師兄終究還是會猶豫的。
會猶豫,那便夠了。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立刻就能做出的選擇?
況且,也未必需要選擇。
我畢竟是后來的。
無論你怎樣選擇,
我,都是愿意的。”
她口中雖說是愿意的,但是說到這三個字時,語氣中的滄桑,失落,就連慶云這樣的榆木腦袋,也是聽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