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俊兄,你可是要趕我們走么?”
慶云笑呵呵地朝掌柜房這邊走了過來。
“咦?”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內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慶云將他拉進了房中。
“居然是你們?
我知道你們這些天在齊州附近,卻不想這般巧堪堪撞見。”
來人果然便是李神俊,
他本就生得俊俏,此時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儒袍,更顯妖嬈。
紅男綠女,男子穿紅固無不可,但真正穿紅招搖過市的,卻也不多。
不過今兒穿紅的并不只他一人,客棧的掌柜和李神俊也是一樣打扮。
兩人體型相仿,年紀相若,連長相也有幾分神似,
被如此醒目的衣衫一罩,如若不是將兩人臉碰臉的擺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誰。
慶云心中了然,二人如此穿著,就是故意掩人耳目,
無論是誰去了街上,本地人都會認為看到的是客棧掌柜,絕對想不到另有一名叫李神俊的外鄉人來過。
“我還想問問神俊兄為什么會在這里呢。
李掌柜這是?”
慶云的目光在那掌柜身上游移,李神俊會意,忙介紹到,
“這位是我的族弟,李尋歡。
他當年與我一同上洛,但年輕人性子終究是放蕩不羈愛自由。
于是便跳脫樊籠,來平原開了這家有間客棧。”
李神俊初到洛陽的時候被采為花郎,
以李尋歡的風姿儀態來看,估計那所謂的一同上洛,其實就是花開并蒂待采摘的諱稱。
不過慶云無心點破,他與李尋歡略作寒暄,又問李神俊道,
“神俊兄還沒有說過為何來到平原呢。”
李神俊又要顧左右而言它,慶云便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干脆講話挑明了說,
“李兄是在等蕭寶夤吧?
看來他與阮七賢并沒有南向,而折向北來?”
李神俊聞言面色大變,目光陰晴不定,相必腦海里也是一連變了幾個主意。
李尋歡也驚愕莫名,他望向李神俊,等著后者給出暗示。
不過李神俊并非莽撞之人,他深知慶云底細,就算合眼前二人之力也不可能制服這位檀宗宗主。
更何況,人家外面還有九個幫手呢。
心中略作一番計較,李神俊便平復了心情。
他是北朝官員,四皇子的幕僚長,
蕭寶夤則是翻了明牌的南朝忽律天機。
如果他們之間的交情傳揚出去,那他李神俊的仕途便要如父輩一般,止步不前。
慶云將他掩在復雜表情下的心思猜了個大概,于是又補充道,
“神俊兄恐怕誤會了,你與任神通蕭寶夤的交往細節,我并無興趣。
只是有阮七賢的故人與我們同行。
他們交情匪淺,若是方便,還要拜托李兄安排他們見一面的為好。”
“哦?”
李神俊認識慶云并非一日兩日,自然信得過他的人品。
他聽慶云如此解釋,知道對方不是來找麻煩的,便耐著性子把話聽完。
慶云將一樂名人的身份大概介紹了一番,李神俊終于舒了口氣。
“阮七賢還有這么鐵的關系在燕北?
這樣也好,北遁遼東,自海南下,這個路線雖然折騰,但卻最為穩妥。
嗯,那你們便在這里住下,我會安排的。
我聽說這次酈道元也和你們一起出來了?
他是李彪的人,懟起人來不要命,我可不想和他照面。”
慶云聽罷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