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么認識他的?”
“呃。”
“……”
“說!”
“我和兄弟自從進了寨子,整日無所事事,挺無聊的。
有一天我們偷偷溜出去找樂子,看到易水上飄著一艘小船,
一人躺在船中,露出一對白白嫩嫩的果足在那里搖呀晃呀,好不撩人……”
“我們兄弟以為里面是個美人兒,便動了心思,泅水過去想將船中人制住。
結果你也猜到了,那人便是蓮足大哥。
他把我們打翻在地,羞辱一番,逼我們認他做了大哥。
就這么認識了。”
“你們這次去濟南都做了些什么?”
……
孫騰與徐鳳年在黑暗中干嚎過許久,又被這些無聊的問題審了約莫有兩個時辰,既沒有水喝又無法去方便,
漸漸地身體也開始有些不適,精神變得難以集中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審問者忽然一聲爆喝,將他們兩個嚇得分別一個激靈。
“這次去濟南的人里有叛徒,出賣了我們的行動。你知道嗎?”
“不!不!不知道!”
“沒聽說啊。”
“如果我告訴你蒲留仙和達摩殺魔爪當中有一個人是叛徒,你認為會是誰?”
“啊?這我怎么知道?
蒲……蒲留仙?
是那個混入呼保義的臥底嗎?”
“不,不清楚。
金光寺主持嗎?
他好像一直神秘兮兮的。”
“我們還查到你和你的兄弟當中至少有一個是臥底,是你嗎?”
“不,不,不是我!
一定是徐鳳年,徐鳳年!”
“啊?那肯定是孫騰,不能是我啊。”
……
“這兩個小子真慫,問不出什么來。”
封回啐了一聲,
那邊路孨也轉過頭來,
“你相信他們?”
“慫成這樣,能有什么出息?
連刑都沒上,互相都把兄弟賣了,
這種世家子,廢物!”
“這里面可有一位是檀宗孫氏的。”
“什么檀宗孫氏。
那個孫騰是匈奴種,歸化鮮卑,入關后改稱孫氏。
他們族中尚武,族長孫機聽說中原有一支孫氏是五大劍派檀宗祭酒,在江湖上名氣頗盛,就棄了自己的天機棒改學檀宗劍法,自稱孫氏門人。
不過聽說孫機此人倒真是個人才,
中年棄棒練劍,居然也成了一代名家。
可是眼前這個當兒子的,就差了些味道。”
“大哥博聞強識,竟然知道如此詳細。”
“哎~我早年間也是隨義父登過天階的,
孫機和徐驍,也都見過。
故此知得詳細。”
“那我們還審不審?”
“今天就到這里吧。
做好筆錄,我們去找義父。”
“好!”
孫騰和徐鳳年這時候的感覺都非常不好,更準確地說,是處于極度的恐懼中。
在不能視物的黑暗里,他們感覺到身上有許多軟軟的毛茸茸的東西在爬行,也不知道是蛇是蟲,抑或是些什么更恐怖的異獸。
“你們還想再來這里嗎?”
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