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要好好敲打敲打那位太子殿下!”
眾人一齊大笑道。
完顏鵬裔果然不負眾望,竟然真地說動了高麗太子。
其實高麗太子聽說有中原的使團到了,便也動了好奇之心。
恐怕就算完顏鵬裔不開口,他也會要求張羅這席晚宴的。
慶云雖然是此次使團的領頭人,
可是晚宴之上,卻按照官儀將酈道元推在了首位。
雙方依例寒暄,介紹道慶云這里的時候,這位檀宗少主人長身而起,抱拳道,
“太子殿下,請問高麗治下,可有羽陵一部?”
太子高興安笑道,
“不錯,羽陵部本是潢河流域的一支部族,本與木葉山的部落毗鄰。
前些年為柔然所伐,失了草場,頭人便帶領所有族人附我高麗。
怎么?慶宗主問及,不知有何見示?”
慶云冷笑道,
“羽陵部一名仙人在虎牢關參與行刺大魏天子。
此外,還有多名高麗人在天宗夜叉王封魔奴的帶領下參與了行動。
太子是否應對此事給一個交待?”
高興安顯然沒料到有這一出,
古代消息閉塞,這些月余前的新聞,如果沒有定向的傳播渠道,自然是很難傳進他的耳朵里。
他初聞此言,用詢問的眼神四下望了望,
使團中果然有人快步奔到太子身后,向他耳語了幾句。
高興安面色沉重,點了點頭,示意那人下去,隨后舉杯向慶云道,
“慶宗主所言之事,孤已經聽說了。
羽陵部新附,其心難測。
若是他們真有對天朝不利的圖謀,孤絕不姑息!
過得幾日,孤必定親去羽陵部討個說法。
只是不知,那個天宗什么王又是什么意思?”
慶云話里有話,問責是虛,試探太子與天宗的關系是實。
誰料眼前的太子并不接招。
慶云精通微表情分析,看對方眼神口氣,似乎并不似作偽。
他心中暗道,看來高麗皇族與天宗并無關聯,也許天宗只是在某些部落臥底布局,還未成氣候?
可是如此一來,打聽殷姑娘的下落,可就更加困難了。
氣氛就怕忽然的沉默,慶云一言不發,低頭若有所思,倒讓太子高興安有些不自在起來。
“慶兄若是不滿意,可以與孤一起走一趟羽陵部。”
慶云聽到這里,忽然心中又有了光。
對啊,羽陵部既然有頭目投靠天宗,那么跟著高麗太子去走一遭,說不定也能有些奇遇。
于是他連忙舉杯答道,
“好!難得太子如此爽快!
此間事了,便與太子共往羽陵部一行!
我先干為敬,謝過太子美意!”
慶云是北魏的使節,
高麗雖強,那也只是在這白山黑水之間還能算得上字號,
若是與大魏相提,何異夜郎問漢?
高興安處事謹慎,雖然他貴為太子,對方只是普通使節,
但在這樣的外交場面下,比拼的還是背后國與國之間的實力。
見慶云露出笑臉,高興安的心也安了幾分。
他自幼接受華夏禮儀教化,卻很少有機會與中原人士交流,
今日難得盛會,他臉上的快樂可并不是裝出來的。
但他身為王子,自然也不會全然忘了國事,
時不時地也會旁敲側擊,試探宗婆非與一樂名人的態度,
想從其口風中探知他們與魏使合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