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鋒此曲,自然是有感而發。
他開篇一句“明明”,似乎是在表達對鳳凰錯下凡間的一種惋惜,其實是在暗指王韶明。
而他本就姓蕭,所謂蕭氏俗音所指也不單單是原典樂師蕭史,而是在說他自己配不上王韶明的一往深情。
他一曲唱罷,雙頰潸然。
酈侯爺與慶云自然都聽出了詞曲中的深意。
高麗太子雖然并不知道蕭鋒詞中暗藏的許多玄妙,卻亦為之感,吩咐身邊的文員謄錄下來,
以后《憶吹蕭》的填法,也可按照這種長短句式來。
酈道元捋須總結道,
“蕭阇梨這一曲別具一格,
雖然不同時律,但寰轉微妙之處,比原格增色不少。
本侯以為,勉強可與貴國太大兄的作品打個平手。
這局做平如何?”
高麗太子大笑,
“哎~蕭阇梨這首詞填的極好,這陣我們認輸了。
我可不想在詩賦畫山川的酈侯爺面前獻丑。”
方才眾人對詩的時候,早有典籍官核對過酈道元的底細,報予高興安。
這位高麗太子甚識時務,立刻放棄了再戰一場的打算,省得到時候自己丟人。
這場晚宴低開高走,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落在了在座諸人可接受的心理底線之內。
蕭鋒和慶云顧念著因為身體不適未曾出席的兩位女伴,早早催酈侯爺散了席。
北風如刀,光禿禿的山楊樹枝禁不起這等削磨,啪地斷落了一枝。
慶云望著地下的枯枝,默然不語。
酈道元湊過來關切道,
“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今夜可能會有敵襲。”
慶云仍然低著頭,仔細打量著那截斷枝。
酈道元也跟著瞅了兩眼,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
“慶宗主最近似乎有些神叨叨的?
是受了陶弘景和阮七賢的感染?”
“氣運風水的真學問并非夸夸其談,而是靠推理,溯源得出的結論。
比如這枝枯枝,為什么昨天不掉,前天不掉,恰在今日,齊根斷掉?”
酈道元奇道,
“這還有為啥?天命不可測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