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帝舜曾經在四川發展。
③舜事親養老,為天下法。其游也,得六人,曰雒陶、方回、續身、伯陽、東不識、秦不空,皆一國之賢者也。
雒陶,雒氏。雒城,廣漢古邑。
這些史料來自于戰國時代,無論可信幾何,至少都可以證明中原與蜀地的聯系早在三代以前,并非獨立文明。
三星堆,得名于三星村。因為當地有三個小山丘和月亮型的湖泊組成了三星伴月的圖案,因此得名。
三星伴月,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我們如果仔細觀察三星堆的青銅面具,主要有三種面目,一,縱目人(雙眼突出)。二,廣目人(見彩蛋章)。三,斜目瘦高人。其中方目人和斜目瘦高人的形象在盤龍城遺址和二里頭遺址都能找到高度相似的圖騰對應。
根據人像以及其他圖騰器物判斷,當地應該出現過三個部落的人,分別對應了以蟲,鳥,魚為圖騰的三個部落。
按照這個觀點,我們可以深挖一下蜀王世襲:
一世蠶叢,“有蜀侯蠶叢,其縱目”,《華陽國志》。所以蠶叢屬于縱目人,這是毋庸置疑的。蠶叢氏以蟲為圖騰,本文有引“蜎蜎者蜀”。蜀字,也來源于蟲圖騰。無獨有偶,《說文》:禹,蟲也。大禹的禹字,也是來源于蟲。
二世柏灌,《華陽國志》做柏灌,《三都賦》,《太平御覽》從之。《蜀王本紀》做柏濩,《藝文類聚》做伯雍。灌,濩,雍,到底哪個字正確?筆者的求同存異論又來了。這三個字,加上雒城的雒,四字有共同點:都與水,鳥有關。《康熙字典》引《山海經》:青丘之山又鳥,名灌灌。注,灌灌或作濩濩。可見上古二字通。《水經》:四方有水曰雍。《詩經》:雍雍鳴燕,旭日始旦。雍是啟明燕的叫聲。《說文》雒,鵋?也。釋鳥又曰:怪鴟。一說“商命玄鳥”既雒。柏,伯,都有大的本意。可見柏灌的本名無論哪個版本正確,其意均為大鳥,其族以鳥為圖騰。
三世魚鳧,以魚為圖騰,三星堆多件魚圖騰器物出土。
四世杜宇,又名望帝,杜鵑也。
五世杜靈,始號開明,至秦金牛計滅蜀,苴。兩國王姓皆從杜氏。
望帝為杜鵑,說明四代以后蜀地政權被鳥圖騰氏族掌握并世襲。我們之前說,雍是啟明鳥的叫聲,開明的國號便是因此。三星堆國寶級出土物“扶桑神樹”,每一支青銅枝頭都有一只精致的銅鳥。九錯扶桑代表太陽,銅鳥代表啟明鳥(伯雍之雍有啟明燕叫聲的意思)。此外,三星堆還有頭戴皇冠的鳥圖騰(下一章彩蛋),以及形形色色的尿**,這些都是鳥圖騰部落長期控制蜀地的證明。
在三星堆青銅人像中,縱目人雖然被視為典型,但是出土件數遠遠不及斜目瘦高人。因此斜目瘦高人,鳥圖騰部落,伯灌,杜氏應屬系。
三星堆和金沙遺址發現這三類器物高度融合,兩地青銅器人物形象又有微小不同。而且部分遺址,器物有火燒,毀壞痕跡。
說明這三個族群在成都平原長期共存,曾經共同盟誓(三星堆三星伴月形象可能為人造)。最初該地區以土著縱目人為盟長,后來盟主漸漸被斜目瘦高人控制,這中間可能出現過戰爭。
蟲圖騰部落可能與夏后氏大禹有淵源,蟲圖騰(蛇圖騰)部落與魚圖騰部落的融合出現了其后的龍圖騰。而鳥圖騰則是與商人有淵源。因此甲骨文中大量記載了和蜀人的通商關系,說明商蜀友好。但同時,武王伐商時,又有庸、蜀、羌、髳、微、盧、彭、濮八部響應牧誓。我們之前提到過,庸(隨)是姒姓方國(與夏同源),羌與夏同源。其他六部雖然無法準確講出其派系(此處之蜀,可能為蟲圖騰之部落特指,而并非親商的開明氏部落),但應該都非親商派系。
筆者曾經說過,夏與商是長期并存的兩個文明。在商代,大夏部落仍為崆峒之長。
所以古蜀國并不是孤立文明,他從一開始就與中原的幾大族有交流融合。其陶器器型與盤龍城(古隨國)遺址相同,反映出了其夏文化淵源。而青銅器,鳥圖騰與太陽崇拜又顯示了其商文化淵源。
此外,再附贈一些三星堆考古發現的解釋:
①象牙。本書前文提到,上古黃河流域產象,漢代長江流域產象。因為象牙將三星堆和印度建立聯系的說法十分荒謬。
②貝殼。參考本文分析的上古水文,古有西海,四川最近海處就在松潘濕地。《尸子》:燧人之世,天下多水,故教民以漁。這就是魚鳧氏,魚圖騰和貝類的來源。
③太陽圓盤。三星堆太陽圓盤五芒,象征五色,象征王權。《尸子》:日五色,至陽之精,象君德也。五色照耀,君乘土而王。又:少昊金天氏,邑于窮桑,日五色,互照窮桑。五芒太陽圓盤,結合扶桑樹,正是古蜀人對太陽崇拜的理解。世界其他地方的太陽圖騰都沒有單獨呈現五芒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