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鮫如蒙大赦,搖動著身體緩緩沉入了海中。
山治在船的前端驚叫到,
“不對啊,不對。那只豬龍分明龍根壯碩興致正濃,怎么忽然跑了?
不對,收帆!快收帆!”
再有經驗的水手,對于大海的了解都不如動物的本能敏銳。
豬龍中途挺根而遁,一定是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才能讓他放棄眼下歡愉。
路飛的手下訓練有素,山治更是經驗豐富,
落下五張大帆,也只用了不過盞茶的時間。
但是海上天,孩兒面,天氣的變幻絲毫也不比他們慢!
烏云蔽日,雨落浪嘯也不過就在這盞茶之間。
好險!若不是方才那只豬龍示警,船工就要頂巨浪驟雨下帆,那可要冒著天大的風險!
這風浪一起,慶云再也忍受不住,抱著船舷嘩啦啦地吐了起來。
索隆視察甲板,恰好瞧見,趕緊拉著他回艙。
“慶兄弟回艙中去吐,甲板上太過危險!
這可不是人力武功可以抗衡的!”
慶云被拽回艙中,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是躺著還是蜷著。
窗外的聲音漸大,如馬蹄狂奔,如長鞭裂地。
船體的起伏也更加的劇烈,一個浪頭過來,慶云從床上被甩在了地下,重重地磕在了艙壁上。
可是他現在腦袋里就像是一鍋沸舟,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既不知道恐懼也不知道痛。
大約是因為浪頭太高,海水沖上甲板,向艙中涌了進來。
積水濡濕了艙板,雖然索隆與山治帶著所有還能行動的船員企圖用盆瓢排水,但積水仍是越來越深。
慶云嗆了幾口水,不得不坐直了身子,雙手隨意找了處欄桿扶手緊緊抱住。
他不住地在嘔吐,成形的東西早已吐光,嘔出來的都是稀薄的胃液。
好在他的身上早已浸透,也分不出是海水還是嘔出物。
出發時,他還覺得此船大氣雄偉,如飛云蓋海,
甲板上雖說不能跑馬,在船頭也很難真切看清船尾,在這個時代絕對可以用海上巨無霸來形容了。
可哪兒知道一旦真地在海上遇到了風浪,這五桅的大船也如浮萍流藻,上下東西,完全不由自主。
若是船體經受不住狂濤肆虐,一旦漏水,便是滅頂之災。
完全不漏水,那也是不可能的。
浪的起落方向多變,風與浪將這艘巨艦反復搓揉剪切,
雖然它剛剛落水,所有楔鉚都出于最緊致的狀態,所有密封也都經過了最仔細的檢查,但是總免不了會有配合不嚴密的地方。
船上的水手對此早有預案,銅釘,木板,桐油,哪里有漏補哪里,本著救急不救緩的原則,對船體的裂縫進行搶修。
颶風暴雨,一宿未歇,船工水手奮戰一夜,也不敢有片刻怠慢。
待到海面破曉,終于浪平云霽,桑尼號的甲板上卻是一片狼藉。
資材,木板,斷裂的桅桿,累到虛脫昏睡過去的船工,都被朝陽鍍上了一層金光。
慶云扶著艙壁勉強登上了甲板,世界靜得出奇,仿佛一切都融在了神性的光芒里。
這便是此刻桑尼——
歷劫之船,
沐光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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