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成功接收入腦中,她像是在那剎那失去了聽覺一般,或者說,她恨不得現在就聾了,好不必聽見外邊那聲聲丑惡的諷刺挖苦的聲音。
一把把無形的刀子肆意的在她本就血淋淋的心口來回穿刺,完全不顧慮自己是否有承受這份栽贓陷害而無動于衷,不為所動的能力。
她沒有做那樣的事,無辜受冤后,也不會心強大到可以置之不理,尤其還是被她們這些完全不了解事情真相,只知道用她們那并不無辜的話語來傷害和侮辱別人的長舌婦堵門砸門叫罵侮辱的情況下。
許美氣的不輕,牽扯到身體上的傷又是一陣撓心的疼,而后,她突然冷靜下來,冷靜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正常。
她冷漠的聽著外面那些自認正義使者,正義化身的“勇士”們那飽含情感的謾罵聲和訓斥教誨聲,仿佛聽到的不是刺耳的咒罵,而是尬的讓人完全沒有反應的冷笑話。
里頭沒有出聲,外面的人以為自己真的化身成了正義的使者,真的捉住了與自己同住一個小區里的一個敗類,情緒更是激昂。
普通話不足以表達自己想要的情感后,使上了她們最熟悉的語言——方言,用更加多樣化的詞句表達她們心中對敗類的厭惡之情,仿佛只要她們罵的越重越響,越難聽,這份罪惡就不會降臨到她們身上,不會出現在他們身邊。
許美的眼睛徹底沒了光亮,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偶,詭異的讓人心悸。
安靜的聽著外邊從來的聲音,接納了所有,不論是謾罵,侮辱,惡意中傷,她全盤接受。像個死板的錄音機一般,全部都收錄入體內,沒有拒絕。
屋外罵聲仍在繼續,里頭床上躺著的許美像是睜著眼睛睡著了,對那些聲音沒有任何反應。
電話突然響起,床上的人聽到鈴聲微微一動,這才讓人發現遠來她還是醒著的。
許美強撐著身子,慢慢起身,伸手將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昨晚事情發生的太多,她腦子里亂的很,也忘了給手機充電。
可平時玩一個晚上,第二天還能剩百分之六十左右電量的手機,此刻的電量條莫名呈現紅色,急需充電的狀態。
她接起電話,在手機屏幕變黑的前一秒視線瞄向了電量顯示條,注意到了這有些奇怪的手機電量。
“美美,你沒事吧?”
電話那頭的人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就急急的開口詢問。
“我…”許美才說出一個字,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太好,于是閉口不打算繼續說了。
雖然她只說了那么一個字,但電話對面的那個人還是成功接收到她現在情況并不好,十分不好的信息,尤其還是在聽筒對面依舊能或清晰或隱約聽見的罵聲。
她語塞了,不知道自己這個從小連靠近男生一點就會面紅耳赤,說話結巴的青梅怎么會碰上這樣的事,她只好努力說話安慰著,一邊動身出發趕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