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塵眼神定定地望著澹臺靜。
他內心深處尚在掙扎。
前進還是后退,這個選擇顯得十分難以抉擇。
目前為止,姜雨塵的收獲尚可。
尤其是在半山腰處,他不僅得到了大量的寶物充實宗門,還獲得了一件不知名的劍器。
本以為自己的境界和劍道雙雙突破,足以在這秘境內一爭長短。
卻又突然被澹臺靜告知前方的危險程度甚高,心緒難免有幾分起伏。
姜雨塵自忖,自己劍靈境初成的劍意加上化神初期的修為境界,完全可以與返虛初期的修士一較高下。
若是再加上無名仙劍的增幅,至少也不會弱于返虛中期的修士。
可劍修向來都是擅攻不擅守,他實在無法保證自身的安危。
就算他有極大的把握斬殺返虛中期的修士,也不代表他的防御能力及生存能力也達到了這個程度。
一時間,場面再次冷清了起來。
他們二人的對話,并沒有刻意避諱著不遠處的夏五福和鐘不悔。
兩名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心中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對這兩個老家伙而言,此行的收獲足夠使得自己突破化神初期,完全沒必要再去冒勞什子險。
前面的寶物再好,自己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
化神期的攻擊都足夠他們兩個喝一壺的,更遑論在其之上的返虛期?
但是姜雨塵不發話,夏五福和鐘不悔也不敢主動退出。
許七多的前車之鑒尚在眼前,這二人心中早已膽寒。
他們兩個只得眼巴巴地盯著姜雨塵,期望對方能夠網開一面。
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著實讓人不敢相信出自天羅門與紫陽宗的太上長老身上。
“姜兄?姜兄!”
澹臺靜稍待片刻后,輕聲呼喚著姜雨塵。
此事越早作出決斷越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也與她并不清楚姜雨塵的真實戰力有關。
雖說澹臺靜底蘊深厚,可這些也都是消耗品。
在自身修為徹底恢復到大乘初期之前,用一件就會少一件,很難及時進行補充。
別說她現在沒有相應的渠道去解決這個問題,就算是有這個能力,也得時刻擔心著暴露行蹤。
真要是事情發展到了最壞的程度,太行山脈境內亦不安全。
“唔...”
姜雨塵沉吟一下問道:“仙子,咱們是否會在破除掉眼前的禁制后,立即就遇到不可抗力的危險?”
“這...”
澹臺靜頓生為難之感。
她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如何能夠未卜先知?
可這個問題對姜雨塵又明顯很重要,她也不知該怎樣回答對方。
“雨塵明白了。”
姜雨塵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些許失望的神色。
他沒明說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可一旁的三人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有些話無需表達的太過直白。
“姜兄,小女子確實需要你的援手破除禁制,也有能力保證你的安全,但是......”
說到這里,澹臺靜的語聲一頓。
“哦?但是什么,還請仙子明言。”
姜雨塵連忙追問道。
他相信澹臺靜必有法子解決眼前的難題。
對方好歹也曾是大乘初期的修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只要她能護住自己,就未嘗沒有一搏之力。
澹臺靜輕捋著耳邊秀發,沉吟道:“小女子手中尚有一些底牌,但是卻無法護得姜兄長久。”
她言中之意,分明便是再說:“我可以護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