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變得開始有些火辣,兩人在樹蔭下,言玉函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坐著,林清河轉移到了樹蔭的范圍內,言玉函抬頭看著他清瘦的身影,還是忍不住為眼前的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心疼了。
林清河沒有看向言玉函,自顧地訴說著自己的故事,他的眼睛開始蒙上了一層霧,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回首那些往事,他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內心早已支離破碎。
“當唐郡出現時,我原以為她是我的救贖,后來才知道認識她才是我掉入深淵的開始。”
“我不過是她的一個玩物,玩膩了,便會被像垃圾一樣一腳踹開。”
林清河自嘲地笑了,說著,他也坐了下來,修長的手臂環抱住膝蓋,他的頭發垂下來將他深邃的眼睛遮擋住,但還是能看到那滴落在草地上的液體。
“會有辦法解決的。”言玉函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她的安慰在這些事情面前顯得十分蒼白無力,她心疼他,但她無能為力。
林清河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整個人明顯平靜了許多,那雙深邃的眼睛又恢復了以往的澄澈,抬起頭來看向她,露出一個陽光溫暖的微笑對她說道:“謝謝你啊,好久沒有像現在酣暢淋漓地說這些話了。”
言玉函看著這個純潔無瑕的微笑,心中仿佛被針扎一般刺痛,自己的存在并沒有能使這件事情有所好轉,對于林清河的道謝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那她以后還要求你做那個……怎么辦?”言玉函問道。
林清河嚴肅起來,他似乎已經開始接受了言玉函,對于她說的話都會考慮一番。“這個是底線,我不會同意的。”林清河緊皺著眉頭說道。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言玉函又看向他問道:“你妹妹很嚴重嗎?”
林清河點點頭,眼神變得柔和了幾分。
言玉函猜想,他妹妹應該就是他最大的安慰吧。
“那如果你妹妹的病好了,這些問題也就可以解決了,對吧?”言玉函看著他有些蒼白的嘴唇問道。
“對。”林清河又點點頭。
“只要我妹妹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擺脫她的。”林清河的眼神變得堅定,同時又帶有幾分的溫情。
言玉函突然有點好奇這個身患重病的妹妹,林清河每次在提到他妹妹的時候,眼神都會變得十分柔和。
林清河似乎想到了什么,著急地站起身子對言玉函說道:“你快點走吧,她估計一會就到了。”
言玉函搖搖頭,她還沒忘記自己為什么而來,抬頭對他說道:“如果她繼續對你……”
林清河楞了一下,他不知道言玉函竟然想留下來幫他,沉默了一會,目光沉了沉,聲音也冷淡了許多,對言玉函說道:“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這件事本來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言玉函也沉默了,過了許久才站起身來,看著他,剛想說話,卻被一個不陌生的的聲音打斷了。
“喲,又是你,言玉函同學,你還真的是讓我驚喜。”這個帶著虛假笑容的聲音,言玉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唐郡,但還是稍稍有些驚訝,她什么時候來的,他們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有,剛剛他們的談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
言玉函轉過頭來看著她說道:“是我,怎么了?”
唐郡穿著制服,裙子似乎被她改短了,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高挑的身材,妖媚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一個美女。
言玉函突然有些佩服林清河的毅力,在這種誘惑下居然依舊能夠保持不動心。
唐郡帶著偽善的笑容靠近言玉函,但言玉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想著不管唐郡對她做什么,她都會反擊回去,她可不是林清河,不欠她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