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有,羅少俠——”
羅響幾步竄到山楂樹下,輕輕一掌擊打在樹干上,隨后靈巧的掏出一塊方形帕子,在胸前展開。
“啪嗒——啪嗒——啪嗒——”樹上的山楂一個個地像小紅娃娃般跳了下來。
羅響眼含深情,望著阿憐,一眼都不看落下的山楂,腳下卻如長了眼睛般不停移動,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山楂無一漏網的掉落在帕子上。
懷玉扶了扶額頭,羅響這廝又在裝酷!
陳華不解的問道:“秦兄弟,羅響在做什么?”
“唉!陳姑娘,我認識羅響這么多年,他有一點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羅響裝酷,必栽跟頭。”
“啊?什么意思?”陳華聲音未落。
“誒呦——”羅響似乎后退時踩到什么,啪嘰摔了個四仰八叉。
懷玉攤了攤手,“我沒說錯吧。”
一直靜坐的阿憐,見羅響摔了,竟然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語氣很是關心,“羅少俠,你沒事吧?”
“我沒事,阿憐姑娘不要擔心。”羅響摔了一身泥,見阿憐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一喜,故作瀟灑的爬了起來,他回頭一看,身后竟是座殘敗不堪的孤墳,臉色一變,“呸——真是晦氣!”
懷玉幾人聞聲也走了過去,但見那孤墳的石碑上,潦草地寫著王妮花之墓五個字,立碑人之處是空的,生死年月時辰也都是空的。
“埋的很敷衍。”洞淵望著雜草叢生的墳頭,皺了皺眉。
“原來這就是王妮花之墓。”阿憐低聲說道。
懷玉看了她一眼,淡然問道:“你認識這個女子?”
阿憐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但聽村里的老人說過她的故事。她是個女英雄。”
“英雄!?”懷玉愣了愣,英雄怎么如此隨意埋葬?
“阿憐,你講講這個女英雄的故事吧。哥哥我最愛聽女英雄的故事。”羅響賤兮兮的說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們想聽,就說給你們。”
阿憐接下里便講了這個女子的故事。
大概在三百年前,王妮花的父親是遠近聞名的獵人,母親是村子里占卜問卦的醫婆。她自小生的美麗動人,聰明伶俐,長大后,嫁給同村青梅竹馬長大的男人為妻,二人很是恩愛。
當時彩云峰的山上有個山神,每隔三年,村子里都要向山神供奉一名年輕男子。這年秋天,供奉山神的名額抽到王妮花的丈夫,丈夫全家一籌莫展,抱頭痛哭。
深愛丈夫的王妮花,在丈夫臨行前,將他打暈,而后她扮做丈夫的樣子,代替丈夫作為供奉被抬到山上,在山神廟,她意外發現所謂的山神竟是一只白毛母耗子精,她勇敢的用父親的獵箭射死了白毛母耗子精,為民除了害,可她也被白毛母耗子精的毒液噴中,爛了整張臉。
王妮花回到家中,并沒有等來除妖英雄的尊敬,反而因為樣貌被毀,被丈夫嫌棄。
她郁郁不解,很快毒發,丈夫為了盡快另娶他人,將奄奄一息的她活活釘入棺材,給埋葬了。
沒多久,除妖女英雄王妮花就被村子里人遺忘了,只有幾個上歲數的老人偶爾會提起曾經有這么一個女孩曾經勇敢的為了丈夫、為了村民跟妖魔殊死戰斗過。
阿憐講完這個故事時,眾人都靜默了。
陳華握緊拳頭,狠狠的在山楂樹上一敲。
“嘩?——”掉下來的山楂砸了一地。
懷玉眸光黯淡,從懷中掏出一張超度符,捏在手中,對著墓碑淡淡說道:“這個世間果然是冷漠無情的,希望你早日轉世投胎,下輩子,不要再受這些苦楚。”
洞淵望著懷玉,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唇角緊抿,一言不發。
“唰——”超度符變幻為團團耀眼的白光,在墳前一閃而過。
懷玉望著白光,眉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