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認出其中幾樣,俱是極為珍貴的仙草,靈果,而且按照她的記憶,這些東西都分布在九州各地,極為難尋,尤其是那個心形的紅果,名為瑰果,乃是北荒魔界誅仙谷里的鬼母錐婆所有,那鬼母錐婆生性怪癖陰毒,魔修極高。前世,懷玉做魔尊時,都不愿意輕易去惹她。義父竟能從她手中得到這瑰果。
她心中疑惑不已,不禁問道:“義父,你何時得到如此多珍貴的仙草,連瑰果都有?”
杜蒼道:“這些年,我游歷九州一直在搜尋這些東西,直到前不久才湊齊。”
懷玉道:“義父,你湊齊這些,是要做什么嗎?”
杜蒼突然問道:“懷玉,你聽過‘華英之殤’嗎?”
懷玉略一沉思,“似乎在典籍中看過,好像是一種酒吧?”
羅響撓了撓頭,插嘴道:“懷玉,你什么看過那么多書?我都不知道啊。”
懷玉沒理會羅響,繼續問道:“義父難道要釀‘華英之殤’?”
杜蒼目光堅定,點頭道:“華英乃是萬年前地府的一位鬼官,極其擅長釀酒,據說她釀的酒曾同時得到天帝、紫微帝君、北陰酆都帝君三位至尊的夸獎。華英早已身隕多年,這‘華英之殤’便是隕滅前最后釀的酒,據說凝聚了她一生釀酒的精華。我無意間得到她當年釀酒的手札,搜尋了釀制‘華英之殤’所有的材料。”
懷玉道:“所以義父打算也釀出‘華英之殤’這樣的極品之酒。”
“嗯。”
懷玉眉頭舒展,義父一生癡迷釀酒,如今有了更高的追逐目標,也是好事。想到這,她舉起酒杯,真誠說道:“那就祝義父早日得償心愿,釀成‘華英之殤’。”
杜蒼臉色平和,與她同飲杯中酒。
羅響見狀,也爭著要敬杜蒼,一時間,桌上熱鬧非凡。
眾人一直喝到深夜,酒席才散去。
羅響醉的跟死豬似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懷玉也是腳步虛浮,一步三晃,若不是洞淵扶著她,連步子都走不穩。陳華雖然喝了不少,可是酒量驚人,頭腦清醒。
洞淵的目光冷靜,他摟著懷玉,與杜蒼恭敬說道:“杜伯,我先帶懷玉回桂園。”
杜蒼目光在洞淵與懷玉之間流轉一圈,“嗯,好好照顧懷玉。”
洞淵默默點頭,將已經醉眼迷離的懷玉小心抱在懷中,祭出逐一劍,躍上劍身。陳華則拎起羅響的衣領,將他像小雞一樣扛在肩上,也躍上逐一劍身。
逐一劍載著四人回到桂園。
洞淵將懷玉送回房間,親手燒了碗玉霖草湯給她喂了下去,見她沉睡而去,方才離開她的房間。
臨近丑時,懷玉從睡夢中醒來,覺得口中干渴難耐,便從床上爬起,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灌下,昏沉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她正要回到床上繼續睡覺,忽然窗外有道黑影一閃而過,她瞬間警醒,難道有人闖入桂園。
她手中捏出一張玄冰符,快速沖出房外,只見院內一個紅衣人背對著她,站在窗口鬼鬼祟祟。
懷玉喝道:“你是何人?敢闖桂園?”手中玄冰符已然施化,一道玄冰箭射向那紅衣人。
紅衣人聞聲轉過身來,窗口的燈火映在此人蒼白的臉上,五官看的格外分明。
剎那間,懷玉瞳孔猛然收縮,她不假思索,一個縱身躍了過去,在此人面前一尺處,握住了玄冰箭,箭刃劃破了她的手掌,一縷鮮血倏然流下。
懷玉絲毫感覺不到手中的疼痛,她的血從全身涌上頭頂,匯成一個聲音不斷在腦海中激蕩,不知不覺間,眼眶已然濕潤,淚水滑落臉頰,顫抖著聲音喚道:“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