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爸爸的窯子門口。
禾禾快馬加鞭趕過來,聲音朗朗地報告道,“爸爸,我奶奶說了,她說她躲坑沒躲好來著!”
“什么?”
禾禾的爸爸似乎忘掉了自己前一秒鐘的問題。
“你說你奶奶沒躲好坑,沒躲好坑——怎么了?”
“我奶奶沒躲好坑,然后,她就把腳崴了。”禾禾流利地解釋道。
“哦,那,那現在嚴不嚴重呀?”
這時禾禾還以為他爸爸要讓他去打探,他奶奶的腳傷的嚴不嚴重這個問題。
于是忙又準備折回去問。
“站住,你這小兔崽子,你又急著跑去哪里呀?”
禾禾立即站住,說,“我去給你問我奶奶的腳傷的嚴不嚴重啊。”
“你不是說你奶奶的腳都腫的像饅頭一樣大了嗎?還問什么問?”
禾禾的爸爸話音一落,隨即就不知道自己該問什么了。
沉思了一陣子,覺得自己時候出去看看家里現在的狀況了。
因為,他從禾禾口中得知,他媽媽的腳崴了,腫的像饅頭一樣大了,都還堅持在廚房里做一家人的飯。
而他自己呢,一個大男子漢,現在不去管這個家,誰來管呢?
就像他媽媽跟他講過的話一樣,萬一哪天苗苗和她媽媽,她爺爺突然回來了。
然后,看到院子里,豬到處亂躥,把園子里的所有菜用它的尖嘴拱個精光,把屎拉到院子中央。
雞用它們的利爪把所有的地膜刨爛,把它們的屎尿拉到窯門口……
看到這樣一副畫面之后,他們一個個心里會怎么想?
更重要的是,當胡豆豆的外爺看到,莊稼地里的莊稼們都到了吐穗的季節了,卻一個個都還沒長大長高,雜草幾乎占領了整片肥沃的土地時,心里難過的又會怎么想?
……
……
廚房里。
胡豆豆的外婆強忍疼痛,勉強把面團揉起來。
雖沒有平時那么揉的光滑,卻已經很不錯了,相較于胡豆豆的舅舅、舅媽,這樣的面團,可以說瞬間就能把他們全部秒殺。
“豆豆,水水燒開了沒有呀?”
“就快了,我已經聽到鍋里響了,外婆。”
“好,你現在填一把柴火,填滿,把蓋子蓋好。”
“哦?”
“……然后,你扶著外婆,去窯子里擦點藥酒。”
“好的,外婆。”
隨即,胡豆豆就攙扶著他外婆,一瘸一拐去了窯子里。
進了窯門之后,胡豆豆的外婆就命令胡豆豆把窯門關死。
胡豆豆好奇,問道,“外婆,大白天的,為什么要關窯門啊!”
胡豆豆的外婆下意識往窯門外面瞅了一眼,隨即說道,“你不知道,外婆擔怕禾禾跟過來看到了。”
胡豆豆還以為是關于小樹屋的事兒,便沒多問。
隨手就把窯門關死了。
這時,只見胡豆豆的外婆,吭哧吭哧,小心翼翼地推開她的小衣柜。
隨即,用炕上的剪刀往地上撬了幾下,很快,就從地下取出一個瓶裝的黑乎乎的東西。
胡豆豆好奇,問道,“外婆,那,那是什么呀?”
“這是藥酒!”
胡豆豆的外婆笑說道,臉上沒有笑意。
“藥酒?”
胡豆豆第一次見到那樣的藥酒,覺得很奇怪,“外婆,藥酒是什么?能消腫嗎?”
“藥酒就是把中藥,泡到酒里面的一種藥。”
胡豆豆的外婆說著,就忙把蓋子打開,小心翼翼的倒出那么一點點。
然后,順手從炕上墊的褥子上撕了一小團棉花,蘸著蓋子里的藥酒,輕輕擦著腫脹位置。
“外婆,這個酒,藥酒,能消腫嗎?”
胡豆豆禁不住好奇,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