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搖搖晃晃來到大街上,同那中年男子分別之后。
苗苗就一直拉著胡豆豆的手,不放開。
胡豆豆讀懂了苗苗的大概意思——剛才那個小女孩可能跟苗苗認識。
于是胡豆豆就湊到苗苗耳邊低語道,“苗苗,你是不是跟那個女孩認識?”
苗苗用她細細的手指攥起胡豆豆的大拇指。
胡豆豆秒懂了,苗苗的意思是她們認識。
胡豆豆歪起腦袋暗忖到:
“既然她們認識,那就應該在一起玩過,呃,那么就應該是一個村上的,或者是,同一個班級里的。”
胡豆豆想好了之后,就又湊前去低聲問道,“苗苗,那個女孩也是趙家莊人嗎?”
苗苗轉而捏了捏胡豆豆的小拇指。
“呃,那,那就是說,你和那女孩是同學嘍?”胡豆豆繼續問道,同時故意把自己的大拇指豎起來。
這時苗苗端端地捏在他的大拇指上。
胡豆豆不覺暗自竊喜,覺得苗苗只有他自己了解,其他人都不了解。
可是很快的,苗苗就又捏了捏胡豆豆的手腕。
胡豆豆猜到苗苗此時此刻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
具體是什么呢?
胡豆豆卻是無由知曉。
可是迫于天黑,苗苗無法用紙和筆表達出來。
只好干著急著。
好在很快的他們就到了那所謂的馬戲團的場外了。
這里已經是人山人海,周圍有空中掉的燈光,一閃一閃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都把好奇心放到了馬戲團上去了。
苗苗也不再捏胡豆豆的手指,急著想表達什么了。
而胡豆豆呢,只顧著東張西望,早已把苗苗的事給拋諸到腦后了。
胡豆豆的腦袋就像撥浪鼓一樣,時而左晃晃,時而右晃晃,不一會兒,他就已經看到了五六家搭起帳篷的馬戲團。
事實上,胡豆豆還以為這馬戲團只有一家,沒想到出現在他面前的竟有很多家。
有多少家呢?
胡豆豆一時半會兒眼花繚亂的,還沒數清,也就是說,在胡豆豆的周圍,三百六十度范圍內都稀稀落落的分布著馬戲團搭建的臨時帳篷。
有的馬戲團帳篷里面鑼鼓喧天,雖是隔了厚厚一層隔音棉布,但依舊能聽的清楚那里面的鑼鼓的悶響聲,還有主持人用話筒吧嗒吧嗒說著什么。
現在胡豆豆所在的馬戲團的場外,到處都是賣瓜子,賣花生的小吃攤,以及許許多多賣衣服,賣鞋子之類的日用品的小攤子。
那些小攤販長相明顯都不是本地人,胡豆豆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們大多數都像胡豆豆的外婆,尤其是腮幫子,寬寬的,瘦削瘦削的,像雕刻過了的一樣。
但那些人卻都并不怎么出眾,在胡豆豆眼里,只有他外婆才好看,才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那些人都帶有一種異域風俗的特質,對胡豆豆來說,顯得陌生而近乎不得。
胡豆豆的外婆說那些人幾乎都是從河南過來的。
說起河南,胡豆豆的外婆還頗很得意。
胡豆豆記得,她外婆曾跟他講核桃樹的故事的時候,就說她是從河南逃荒過來的。
那時候她家很窮,不,是端地趕上了那兩年遭饑荒,因此,才迫不得已跑出來逃命的。
令胡豆豆的外婆得意的事,顯然是她看到了自己家鄉有那么多會做生意的人。
見到了他們,胡豆豆的外婆就感覺自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老鄉一樣。
……
就這樣。
他們繼續慢慢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