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越發得意,抬腳又踹了龜奴肚子一腳然后說道:“算你是條識相的狗,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攔爺的路。”
陳三爺說完就扒開龜奴又要往門里走,沒想到兩個龜奴又跑上前去擋住了他。
“爺,今天姑娘們花牌都滿了,勞您大駕,改日再來吧。”
正說著,又出來五六個拿著棍子的龜奴。
陳三爺往后退了兩步叉腰吼道:“怎么著?要干架?”
龜奴說道:“哪能啊,開門做生意,您來就是捧我們的,實在是姑娘們今天都不方便,只能委屈您改日再來了。”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陳三爺料想這些龜奴在這么多人面前也不敢把他怎么樣,于是仗著人多,他原本萎下去的囂張氣焰又漲了起來,“你們這些狗東西有眼不識泰山,把你們老鴇叫出來,我倒要聽聽她怎么說!”
不大一會兒果然從門里走出一女子來,女子說道:“誰找我?”
顧小小向那說話的女子看去,那女子大概二十歲出頭,倒也不是多么驚艷的美,但是長得婉約秀氣,她往那兒一站自有一股讓旁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壓迫感,能有如此霸氣應該就是烏雅說的那個奇女子賽彩云了。
果不其然,龜奴見了那個女人紛紛讓開一條路神態恭敬的喚她“賽二爺”。
陳三爺見了賽彩云先是一愣,心道,這個女人也沒有傳言的那么漂亮嘛,于是問道:“你就是賽彩云?”
賽彩云眉頭一挑反問道:“你又是誰?”
顧小小瞧著這個賽彩云舉手投足的動作和說話的語氣根本沒有一般風塵女子的輕浮浪蕩,她眉宇間透著幾分英氣,氣質莊重的樣子倒像個女先生。
賽彩云出彩的地方不在臉上,而是那種出塵的氣質,什么叫出塵呢?就是你往她身邊一站,她一靠近,就會莫名生出一種自卑來,會感覺手足無措,覺得自己的氣息不夠干凈,會后悔來之前沒有洗頭,會下意識的想要看看身上的衣服有沒有泥點子,會不敢走近她。
她是那種很溫和的強勢,她不需要像顧小小似的那么張牙舞爪去嚇唬誰,只要她一個眼神就會不自覺的讓人低頭。
賽彩云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撩而過,當她的目光掃到顧小小的時候忽然定住,顧小小被她看的極不自在,好在賽彩云很快就把注意力從新放回了陳三爺身上。
“我就是賽彩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我...”剛才還耍威風的陳三爺忽然結巴了起來,“我找你還能干什么?我,我要逛窯子唄!”
“請這位爺進去。”賽彩云的聲音不大,卻讓顧小小沒來由的一哆嗦,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當年教導主任在黑板前面教訓淘氣的男同學,她在下面坐著的時候那種生怕被波及的自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