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諂媚的說道:“哪里的話,蘇先生邀請梁某定當萬死不辭啊。”梁安話鋒一轉愁苦的說道:“不過蘇先生問了,我也不好不說,最近梁家的事的確是讓我焦頭爛額。”
“梁先生馬上就要接任梁家族長的位置了,需要處理的事情肯定不少。”
梁安連連嘆氣道:“這事兒也沒有那么容易啊。”
“可是當初梁先生與我達成的協議是,我負責幫你弄死梁平,而你則同意洋人入股梁家的生意。”蘇九辰撂下酒杯,臉也隨之沉了下來,“如果梁先生不能接任梁家族長的位置,您又如何實現我們之前的承諾呢?”
蘇九辰語氣平靜但是卻莫名的讓梁安心驚肉跳冒出一身冷汗來,“請蘇先生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那個妹妹,您不知道,她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蘇九辰壓低聲音說道:“洋人那邊其實并不在乎到底是誰做族長,只不過我比較傾向于梁先生您,希望您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他說完拍了拍梁安的肩膀,蘇九辰也沒怎么用力,梁安卻感覺肩膀好似有千斤重他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然后擦著額頭的汗說道:“一定,一定。”
蘇九辰對梁安的表現很滿意,他的確是更屬意這個蠢貨,因為他足夠聽話。
其實梁平死后梁安上位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梁安這個蠢貨在梁平死后高調對洋人示好,在族里失了人心,梁穗本不在族長接班人的選項里,但是她卻成了一匹黑馬忽然沖出來攔住梁安的路殺他了一個措手不及。
跟梁安對比,梁穗聰明的好像他們不是一個媽生出來的一樣,梁平死后,梁穗一手操辦后事,并公開表示要給梁平報仇,這也讓那些本就對梁平和梁安科慘死之事心中不忿的族中長老們很是欣慰。
梁穗平日雖不管族里的生意,但是她獨立經營的醫院和學校在社會上評價非常高,再加上她一直熱衷于慈善,所以她的口碑很能服眾。
梁安頗有些苦惱的對蘇九辰抱怨道:“我那個妹妹以前也不怎么關心族里的事兒,誰知道她這是怎么了,梁平一死她就跟我作上對了。”
“想必是梁先生與我走的太近讓她生疑了吧。”
“不能,不能,我一向很小心的,這次也是借口跟宮里內務府的總管大臣商定明年御藥房采購藥材的事才來的京城,我出門之前也是小心提防,應該是不會出紕漏的啊。”
“我也只是給您提個醒,一旦咱們兩個之間的交易被別人知道了,您在梁家恐怕就再難有立錐之地了。”
“您放心,這中間的厲害關系我還是曉得的。”
蘇九辰端起酒杯在梁安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然后笑著說道:“梁先生,我為您可是徹底得罪了梁家人,這個壞人我來做了,這其中的風險也由我擔著,您可莫要讓我最后白忙活一場啊。”
梁安唯唯諾諾的應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蘇九辰端著酒杯沒喝,只是冷眼看著他,梁安心里一慌,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味兒來,于是忙說道:“內務府的高總管有意把明年宮中采購藥材的批文落在我們梁家。”梁安故作為難的說道:“您知道,我最近根本抽不開身照顧生意的事情,所以我想把這筆生意拜托給您,還請您一定不要推辭。”
蘇九辰喝了杯中酒然后笑著說道:“跟宮里頭做生意可是不容易。”
“內務府那邊我們都已經打點好了,您只要把貨物備出來,我們按時按數把東西交上去就妥了,其它的事情也不敢讓您勞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