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接口道:“妾身也隨額娘出府去吧,額娘身邊好歹也得有個細心照料的人。”
“額娘,您要出府去小住幾日也不是不可,但兒子還是要把話說完,我遲遲未娶嫡福晉就是因為顧小小,在我心里嫡福晉只能是她,如果我一日找不到她我就一日不娶,寧可終生不娶我也不會另娶旁人,此事皇上也應允了,擬了圣旨指了婚期,禮部也已經開始著手擬制金冊金寶了,這件事板上釘釘,已經無法更改了。”
本來這件事也沒有那么容易,皇帝病重準備不日前往熱河行宮修養,其實皇帝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次可能是要不行了,暗地里已經開始籌備立儲并張羅著給新君安排輔政大臣了,這次急召奕琮等人入宮相當于是安排后事。
奕琮表面沒有實權,但是他手上有一支隱軍,這支隱軍只聽奕琮一人號令,奕琮也只聽命皇帝一人,奕琮還在蘇府做二少爺的時候組建了這支軍隊,他幫著皇帝處理了很多“私事兒”。
但是皇帝現在擔心新君初登大寶根基不穩不能駕馭這支軍隊,于是今天早上他找奕琮談話,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奕琮解散這支隊伍。
咸豐一共兩個兒子,小兒子早殤,只余一長子正值沖齡,如果太平盛世,那幼子即位也無不可,但是現在這年頭內憂外患政局難測。
奕琮聽說皇上擬定了八大臣輔政又刻了兩枚御印,一枚由皇后鈕鈷祿氏掌管,一枚由皇太子掌管,新君登基后所有詔書都由八大臣擬定然后呈給新君和皇后御覽后蓋上兩枚御印才能生效。
這樣做是為了互相牽制避免一家獨大,但是兩方政權一定會起沖突,朝中很多大臣已經從現在開始就著手站隊了,奕琮本來就不是個貪戀權利的人,他也不想卷進這場風波里去。
所以皇上一說他就很痛快的答應了,不過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這道賜婚的圣旨,所以他和顧小小的親事是他釋權換來的。
所以別說是老福晉不同意了,就是天王老子說不行也不好使。
其實老福晉也拿奕琮沒轍,她父親是道光年尚書如今已經駕鶴西去多年,沒有娘家撐腰,夫君早逝,自己又沒有兒子,對奕琮這個養子她是既沒有生恩也沒有養恩,她空有一個額娘的頭銜罷了,一旦跟奕琮徹底翻臉,她走出敦親王府也沒其它地方可去。
可她終究咽不下這口氣,“奕琮,你為了這個女人忤逆為娘,你是想讓天下人恥笑你不孝么?”
“孝當竭力,忠則盡命,忠孝難以兩全的時候兒子只能選擇后者,此事皇上已經有了旨意,請額娘恕兒子不能抗旨不遵。”
蘇晴噗通一下跪下膝行到奕琮腳邊聲淚俱下的說道:“夫君,我自小與你一同長大,情竇初開時就傾心于你,在最好的年紀嫁給你,妾身想不明白,你我多年的情分怎會輕易就被這個女人替代了?您要娶嫡福晉,輪也該輪到我了,為什么是這個女人?她已經不知道有過多少男人,她甚至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為什么是她?憑什么是她?”
“晴兒,你讓我娶你,我娶了,但是我說過,我只能給你側福晉的名分,當初你我成親的時候你也跟我說過,你不在乎名分,怎么事到如今你又不甘心了呢?”
蘇晴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是!我可以不是嫡福晉,但是也不能是顧小小!她不配!”
“別人的想法我并不在乎,在我心里我的嫡福晉只能是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