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眉頭輕皺，看著陸清歡，“我在和春夏同學說話。”
“她腦子不好使，你跟我說。”
春夏瞪著陸清歡，本想tui她一臉唾沫，架不住對方淫威，只好沖陳琛點頭道：“沒錯，我腦子不好使，你跟她說。”
陳琛吸了一口氣。
“好吧。春夏同學你不用緊張，我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也用不著否認。我通過追查發布帖子的IP地址，地方是在羅布鎮西街的副食店里，你家就住在那兒，不是嗎？”
春夏揚了揚眉。
心中卻已有警戒。
陸清歡上前一步，蠻橫道：“你查戶口啊？”
陳琛將小冊子裝回包里，不再理會陸清歡，“春夏同學，我是代表段宴秋同學來請你刪除這些帖子，也請你不要再畫這些漫畫。段宴秋家庭比較特殊，你年紀小，可能不太知道厲害關系。但是請你相信我，刪了它，對你是最好的。”
春夏呼吸亂了一拍。
她當時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哪里見過這樣一本正經的談話。
更何況當時的陳琛，看起來儒雅卻又帶著一絲肅殺，言語之間雖是禮貌，可有著咄咄逼人的銳利。
“是段宴秋讓你來的？你到底是他什么人？他要有事自己來跟我們說不行嗎？躲在大人后面打小報告是什么意思？”陸清歡扔了冰棍，氣勢洶洶。
春夏拉了拉她。
她這下也規矩了，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刪除的。”
陸清歡卻道：“春夏，你別怕，他段宴秋會告狀我也會告狀……”
陳琛抿了抿唇，“兩位同學，這只是我個人私下的請求。至于這件事如果鬧大，憑春夏同學畫的這些漫畫，只怕也……”
陳琛欲言又止。
可另外兩個人卻聽明白了。
這漫畫上到底是畫的兩個男人，真鬧大了，讓人知道是她畫的，還不知道怎么風言風語呢。
陸清歡卻是個暴脾氣，此刻她反而冷冷道：“知道又怎么樣？不就是兩個男人的友情，心里齷齪的人看什么都齷齪。”
陳琛皺眉，將眼底的一絲不耐藏得半點不漏，“只是個人請求，請春夏同學不要忘記。”
佟春夏老實點頭。
陳琛轉身上車，卻聽見背后陸清歡平靜的聲音傳來，“你是段宴秋爸爸的秘書？”
這個聲音，帶著少女的嬌俏和自信，以及淡淡的傲氣。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陳琛打開車門，轉身，終于正眼看了一眼陸清歡。
那女孩子很小，還帶著一臉稚氣，被太陽曬得緋紅的臉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有一些狂傲和跋扈，像是貓兒。
這只是短暫的一眼。
“為什么說我是秘書？”
“你開著奧迪A6L，胸口的口袋別著鋼筆，而且你有司機。”
陳琛挑了挑眉，“那又說明什么？”
“你的西裝太便宜了。”陸清歡繼續道，“穿著這么便宜的西裝，卻用著這樣的車，還請得起司機？”
陳琛卻并不覺得冒犯，反而是淡淡一笑，眼露贊賞，“觀察力很強。看來我下次得準備一套好一點的西裝。”
說罷這話，陳琛鉆入了副駕駛位。
等陳琛的車遠了以后，兩個人才回過神來。
春夏問道：“他真是秘書？還是你又在胡說八道？”
陸清歡笑瞇瞇道：“胡說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