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春夏如釋重負。
段晏秋和佟春夏在逛街方面都是一個類型,屬于直奔目的地買完就走絕不停留。
佟春夏是因為貧窮,而段晏秋則是直男思維。
不多一會兒,段晏秋便進入了一家日用生活品點指點江山,頗有一種“除了這個其他全部帶走”的企業家氣息。
段晏秋刷了卡,服務員打包好后,段晏秋示意服務員將所有東西給佟春夏。
佟春夏大包小包跟在身后,像是一個保潔小妹。
終于,在走到第三家店的時候,佟春夏一屁股坐在商店門口的椅子上,氣喘吁吁道:“大哥,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當苦力?我雖說平常得罪過你不少,但你也用不著這樣坑我吧?”
段晏秋居高臨下,語氣淡淡:“你也知道你平常得罪我不少?”
佟春夏尬笑一聲,“我就隨口一說,知道您大人大量,怎么可能跟我這種人一般計較?不過我堂堂一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么能讓我提這么多東西,這不合適吧?”
“手無縛雞之力?”段晏秋眉頭輕皺,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你看一眼,這是誰咬的?”
佟春夏抿唇,認真道:“你剛才不是說你逗狗的時候被狗咬的嗎?”
段晏秋竟被她給氣笑了,撇下坐在長椅上的佟春夏,自顧自折身進了一家床上用品的店。
背后傳來佟春夏的聲音,“喂,哥,先說清楚了,我絕對不會再幫你提東西的!絕不!我很堅定!”
過了半晌,段晏秋又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個深藍色的包裝袋,隱約像是床上三件套。
佟春夏見他走過來,馬上后退三尺,表明自己的態度,“不不不,你休想讓我做苦力,我跟你說士可殺不可辱,就算辱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辱——”
“你自己的東西自己不拿?”
佟春夏“咦”了一聲,段晏秋順勢將東西扔進她懷里。
春夏打開一看,才看見是淺藍色的碎花床單被套等等,純棉的,摸起來很柔軟。
佟春夏抱緊床單,“什么意思?”
段晏秋在她身邊坐下,云淡風輕道:“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挺好看很適合你。”
佟春夏指著旁邊一家金店認真道:“你不覺得那個金塊更好看更適合我嗎?”
段晏秋想起那一晚的板磚,沉聲道:“你還想拍我?”
佟春夏一下子反應過來他還記恨上次她用板磚拍他的事情,有些委屈道:“那上次不也沒拍到嗎?”
“你反正膽子是挺大的,發現有人跟蹤不快點跑,還想著跟人直接動手?佟春夏,你覺得以你的小身板能打得過犯罪分子?”
佟春夏不服道:“少性別歧視啊,我可下過地插過秧,七月天里收過玉米,單手能挑糞喂豬,那犯罪分子我見一個打一個!”
段晏秋也不知為什么,越聽越來氣,越想越后怕,瞪著她:“你一天到晚腦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念頭,就不能安分一點,別讓人操心行不行?”
佟春夏扭頭過來,段晏秋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后在佟春夏清亮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補了一句,“別讓你爸媽操心……”
佟春夏低著腦袋,抱著她的床上三件套突然跟個鵪鶉似的沒聲了。
“今天差不多了,先回去吧。”段晏秋一邊說著一邊幫她提著東西,佟春夏這回也不敢多說話了,老實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的出了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