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說自己得了重病快撒手人寰了?
這樣他至少不會對一個病人下狠手吧?
佟春夏迷迷糊糊的想著,一直失眠,直到天快微微亮的時候,才算是勉強睡著了。
這就導致第二天早自習的時候,佟春夏舉著書,不停點頭如雞啄米。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邊有人走來走去,像是下課了,意識慢慢回攏,卻隱約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
佟春夏一下子驚醒了。
剛好看見段宴秋的臉放大在自己跟前。
佟春夏戰術后仰,神情戒備,瞬間瞌睡全無,“你你…你干啥?”
段宴秋手里拿著衛生紙,眼底有壓低的笑,“擦你睡覺的口水。”
“你胡說,我睡覺從來不流口水!”佟春夏作勢抬起手來,“滋溜”一聲,擦干了自己唇邊粘稠的口水。
段宴秋盯著她,眼底有笑,晃了晃手里的衛生紙,“要嗎?”
佟春夏毫不客氣的扯了過來,扭頭擦干了剩下的晶瑩剔透的口水。
“變態,偷看人家睡覺!”
段宴秋揚了揚眉,“你還打呼嚕了怎么說?”
“你胡說,我睡覺從來不打呼嚕。”
“嗯,沒錯,你睡覺既不流口水,也不打呼嚕。”段宴秋從書包里拿出了兩塊三明治,遞給她一塊,“吃嗎,學校超市買一送一。”
佟春夏確實有些餓了,可一想到段宴秋為了能夠跟自己坐一起竟然這么腹黑,眼前明明清秀俊朗的少年郎搖身一變,仿佛變成了一頭餓狼。
“我不餓,不吃。”
“哦,是嗎?”段宴秋自顧自的打開了一個,咬了一口,“是雞蛋火腿的,雞蛋煎得不錯,外酥里嫩的,這火腿也好吃,起司嘛,很濃郁……”
段宴秋又轉頭看著她,聲音說不出的低沉暗啞,充滿了蠱惑,“真不吃?”
“不吃不吃,拿走拿走。”
“真不吃?”
佟春夏眸光顫顫,“那要不我吃一個?”
段宴秋將另一個三明治遞到她手里,佟春夏接過來之后才覺后悔。
完了,再這樣下去,段宴秋該越陷越深了。
佟春夏輕輕咬了一口三明治,一邊用余光看著段宴秋。段宴秋吃東西很斯文,細嚼慢咽,一只手拿著三明治,一只手還不忘翻看習題集。
他目不轉睛,從側面看過去,這看見他硬挺的鼻梁和嫣紅的唇。
他唇形很好看,有點薄,不點而紅。
親上去應該很柔軟——
該死該死,自己在想什么呢。
察覺到她的注視,段宴秋轉過頭來,一雙眼睛警覺的盯著她,“你干嘛?”
春夏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佟春夏嘴里囫圇屯著三明治,含糊說道:“段宴秋,我這個人特別能吃,我一天能吃五頓,一頓能吃四五個饅頭。”
段宴秋目光遲疑的落在了自己手上那塊三明治上,“你是在暗示我把這塊也給你?”
佟春夏搖頭,“不是,你看我這個人是不是長得特別斯斯文文的?其實我可不愛干凈了。我一般都是三天才刷一次牙,一周才洗一次澡。衣服得攢好幾周才洗——”
段宴秋終于轉過頭來,他看她許久。
少女吃得滿嘴都是面包屑,兩頰鼓鼓,神態略有一絲猥s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