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大概看了一眼,都是高三的同學,有本班的,也有隔壁班的,大多抬頭不見低頭見,都是熟臉,卻又叫不上名字。
春夏剛一坐下,陸清歡就走了過來,生硬的擠開旁邊的女生坐下。
她手里還端著酒杯,活像長袖善舞的老鴇,而她是尊貴的VIP客人。
“最新消息,蘭瑩今晚要來,怎么辦?”陸清歡上下盯她一眼,又捏了捏她略有些精壯的胳膊,“你這肌肉這么發達……你應該打得過蘭瑩吧?”
佟春夏頭有些疼,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里。
還有,陸清歡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八卦的火苗會不會也太雄壯了一些?
剛說完這話,門被推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
馬德年和蘭瑩。
佟春夏突然覺得心窩子也有些疼,甚至瞬間她就感覺到了段宴秋位置上發來的眼刀光波。
一抬眼,果然見段宴秋正盯著她,目光說不出的感覺。
警告,生氣,戒備,不悅?
總之,狹小的空間里,佟春夏突然有些呼吸不上來。
陸清歡差點笑出聲來,“大型修羅場現場。你的前追求者和段宴秋的現追求者都來了,你們這都能組一桌麻將了。”
佟春夏拉著陸清歡,“清歡啊,我突然身子發虛……”
“沒事,你那是激動的……多喝點酒就好了。”
馬德年在角落里坐下,小眼睛幽怨又惡毒的看著春夏,還時不時的跟旁邊的朋友貼耳說著什么。
春夏估摸著狗嘴里也是吐不出象牙。
然而蘭瑩卻已經很快坐在了段宴秋的身邊,甚至還警告的看了一眼佟春夏,活像護食的母雞。
坐在蘭瑩旁邊的周周,此刻目光也若有若無的掃過她。
氣氛這么微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唱《老鼠愛大米》,調一個也跟不上,難聽得很。像是壞掉的小提琴,吱呀吱呀,唱得人百爪撓心。
春夏覺得還是灌醉自己比較好一點。
于是,她奪過了陸清歡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
陸清歡略有些驚愕的看著她,隨后幽幽道:“不戰而屈人之兵,真有出息。”
佟春夏放下酒杯,有些發泄般的對著亂糟糟的空氣大吼一句,“難聽!”
豈料剛巧被人切了歌,她說這話的時候整個場面安靜如雞。那句“難聽”瞬間被放大數倍,清晰的回響在狹小的房間里。
唱歌的人一臉尷尬和無措。
佟春夏差點一口氣緩不上來,半晌才道:“那啥,我說陸清歡唱歌難聽,不是說你,你繼續……繼續……”
陸清歡“嘖嘖”了兩聲,“你還是多喝酒少說話吧。”
說罷她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友情提醒你一句,周周今天特意讓我請你來,我估摸著是你對有點意思。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他把氣球和花藏前臺了。你……好自為之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佟春夏險些從沙發上滑到地上,好在陸清歡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
佟春夏瞪著陸清歡,“歡兒,你能說得再及時點嗎?你怎么不等他跟我表白的時候說呢?”
陸清歡揚了揚眉,“我這不是看你跟段宴秋沒什么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