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整個銀河星辰。
“段宴秋,我接受你的殘疾,就如同你當年接受我的心理殘疾一樣。這并不是我想回報你或是拯救你,而是因為我愛你。”佟春夏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有一抹緋紅,電視的光忽明忽暗,電視里還在回放頒獎典禮,可她卻覺得眼下比鮮花、煙花、游艇什么還要浪漫。
“段宴秋,我愛你,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樣子,我有強大的內心對付那些流言蜚語。我怕的只是…你明明喜歡我卻要推開我…”佟春夏湊近了些,她的手輕輕落在段宴秋的眼尾處。
她的聲音溫柔得一塌糊涂,像是在他心上下了蠱。
“段宴秋,你的眼睛在跟我說…你喜歡我喜歡得要死……”她的手緩緩往下,落在他的心口,“如果你愿意,就走出那唯一的一步,只要你走過來,我會走完剩下的所有。”
段宴秋的眼睛很美,佟春夏很少看見像他這般美的眼睛。不僅形美,他的眼睛,仿佛總是充滿了神秘感和故事感。如云遮霧,縹緲靜謐,清冷干凈。
他的聲音似壓抑著,“佟春夏…別誘惑我……”
佟春夏淡淡一笑,眼尾一彎,溫柔如水,“段宴秋,我不會逼你,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思考。如果你想通了,就下周出現在阿依山上。據說上面有云海和日出,我會等你陪我去看。”
段宴秋不語,低垂著眸子,似在思考。
佟春夏只是拍了拍他,“你慢慢想,我去睡覺了,晚安。”
說罷,佟春夏還當真去房間睡覺了。
也許是將內心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心里如釋重負。春夏也想明白了,無論是感情還是其他都強求不來。
她瘋狂過,斗爭過,她已經走到了這里,剩下的那一步,只能交給命運了。
于是,這一晚竟然異樣的好眠。
段宴秋既然說了她來處理lily的事情,佟春夏還當真什么都不管了。期間白主管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可她老忘不了臨走時白主管陰陽怪氣讓她回去的樣子。
她佟春夏從來就沒有以德報怨的美德。
她從來都相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可礙于段宴秋和陳琛的面子,佟春夏在家里還是一直不忘完成自己的工作,她反正現在直接對接精誠的人,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只是,自那天后,她再也沒見過段宴秋。
她這回很有耐心,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躁了。經過了和段宴秋的分分合合,她整個人如打磨過后的玉一般柔和,反而不再大喜大悲。
她說過了,要給段宴秋時間。
段宴秋有自己的心病,她已經把藥放在他門口,只需要他跨出那一步,他便能自我救贖。
于是佟春夏開開心心的準備音樂節的事情。
帳篷、雨傘、防曬、高反藥,春夏也沒參加過什么音樂節,自然什么都準備好了。
到了約定那天,佟春夏坐陸清歡和陳琛一車先行上車,周周因為工作室的事情耽誤,晚出發了兩小時,
四個人從大清早斷斷續續的出發,一直到下午時分才到了山上。
音樂節吸引了眾多游客,汽車一直堵到了半山腰,走走停停,一路耽擱。
春夏看見無數的汽車蜿蜒如龍盤旋在山上,也有驢友背著旅行背包走得艱難。山上五顏六色的旗幟飄飄,正是春夏交際,路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格桑花。
佟春夏卻一直四處觀望,似有些心不在焉。
陸清歡穿得清涼,熱褲背心,外面套著一件防曬衫,將頭發高高扎成丸子頭,頭上別著五顏六色的卡子,看上去十分青春動人。
那是剛才在入口處有賣各種東西的臨時攤販那里編的。
為了等遲遲不來的周周,陸清歡便拉著她去編了發。佟春夏做了個臟辮造型,頭上還有bling-bling的各種顏色的錫箔碎紙屑,臉上還畫了一個周杰倫粉絲后援會的logo。
陸清歡見她從編頭發的時候就心不在焉,就問:“你是不是還約了人?怎么一直精神恍惚的?”
佟春夏還在生陸清歡不把她和陳琛的事情告訴自己,心里也暗暗決定自己以后也不把段宴秋的事情告訴她,當下冷冷一笑,“你管不著。”
陸清歡揪她小辮子,“你到底還要陰陽怪氣到什么時候?”
佟春夏瞪她,“你不知道我是老陰陽人嗎?誰讓你不告訴我你的事情,從今天開始,我要也有我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