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么不害怕了?”
“現在已經被你們抓住了,害怕你就會放了我們嗎?請問這位官老爺,你抓我們干什么,我們可是良民吶!”還是剛才那個人,越說聲音越大,只是可惜,這里沒有不明情況的觀眾看他表演。
“良民?可有東西證明你們的身份?”薛平平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問。
現在雨下得正大,他就在這莊子的屋檐下避避雨。那二人,正好讓雨水將他們洗涮洗涮。
“我們出來干活,沒帶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想到會有官爺要查呀。官爺沒什么事的話就放我們回去吧,家里還有妻兒老母等著呢!”還是那人在說話,另一人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們叫什么名字,住哪個村?”
“我叫王小山,這是我爹王大財,我們就住半里外的大牛村。官爺要不要隨我們去村里看看,去我家里喝口熱水?”王小山頭上裹著頭巾,此時水正從頭上往臉上淌,可他爹卻載著草帽,仍是一臉泥漿。
“你爹怎么不說話?”薛平平說著,朝二人走去。
還不等他走近,王大財便一頭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直翻白眼。
“爹,爹,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爹!官爺,我爹犯病了,必須馬上回去服藥,請您行行好,放我們回去吧!?”王山小大聲吼叫著,似乎很著急。
“別急,你爹的病,我會看。”薛平平對身邊的幾士兵一招手,士兵便上前,將二人抗起來,扔到馬背上,一邊掛一個。
“官爺草菅人命啦!救命啊……”
馬背上那個農夫不停地叫罵著,薛平平聽著心煩,將濕襪子脫下來塞進他口中,他終于安靜了。另一人不抽搐也不翻白眼了,而是雙眼緊閉,似乎是昏睡過去了。
雨小了許多,薛平平命令眾軍士上路,他們要往東南方向走,先去張統領那里看看,是否需要援手。
走了一二里路,見前方有一伙村民攔路,他們手拿釘耙鋤頭,身上也都是泥漿,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不過一個個的眼睛里,卻有濃濃的肅殺之氣。
“前面是什么人攔路?”薛平平勒馬停步,大聲問道。
“把我們的人放下,我們就讓路!要不然,別怪我們這些鄉野村夫粗魯!”他們之中也有一人大聲回話。
薛平平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面的人群,目測他們有三四百人。若是真的村夫,那一定不是他身邊這些士兵的對手。
不過,他們雖然打扮得像農民,可個個長得高大結實,薛平平心中已經明白,這些人就是黑甲營的人,而他手上抓的這兩個,身份一定不低,否則他們不會全部在這里等著送死。
他跳下馬,走到馬背上懸著的村夫身邊,冷笑著大聲說道:“皇上親自下旨捉拿肖來福,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回頭,還有機會跟家人團聚,否則,只會被歸為叛黨,禍及家人,誅連九族!”
“別聽他胡說八道,你們現在就殺了他!殺了他,重重有賞!”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村夫,終于開口說話了,他是朝著對面的人喊的,只是他因為倒懸著,聲音沙啞,氣息不暢,對面的人聽得并不真切。
薛平平沖他笑了笑,將另一只濕襪子脫下來塞進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