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帝心里當然有數,就是因為有數才更要拿過來呢,不然,本該屬于云氏的東西,怎么能倒戈相向自我殘殺呢?
“王弟,你如此大張旗鼓,讓外人如何看待?而且,這是父皇留給我們兄弟二人的,如今皇兄形式艱難,作為手足,你不是更應該幫助皇兄的嗎?”
“如今僅剩你我兄弟二人,更應該共同守護好我云氏的江山,驅逐那狼子野心之輩啊!”北新帝試圖再說服他。
哪知瑜王聽到這里,一把放下了手中的杯盞,語氣也帶上了點兒的情緒:“你還記得這是父皇留給你我二人的啊?那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父皇留這些人手是為了讓我在戰王手下能夠得以保命的?”
“還真是諷刺啊!沒想到我最后卻要用他在自己的親哥哥手上求著能留一條血脈!”
“你說要是讓父皇知道了,會怎么想?”
說到最后的時候,瑜王微微激動的情緒已經有所緩和,最后的一句話清冷落下的時候只是微微側首,眼神看向上座之人,似要看看他該怎么回答。
“所以呢?那你為什么要這么不聽話?你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到時候皇兄大局已定,你想要多少繼承人皇兄也不會干涉。所以你為什么非得要現在就要那個孩子呢?”北新帝冷冷的看著他,聲音也輕輕冷冷的,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喃喃低語訴說著瑜王的小任性般。
瑜王聽完,有點兒想笑,只覺得自己為什么還要跟他說這些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么能說到一起去呢?
他心下微嘲,不想跟他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還是繞回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若皇兄是為了這件事情,那恕臣弟不能答應了。不知皇兄是否還有其他問題,若無事的話,臣弟該告退了。”
告退?既然不同意,那可能就沒法讓你退下了。
北新帝眸光暗沉的看著他,語氣幽幽的詢問了一句:“王弟可確定,真要如此?”
瑜王心下微緊,知道接下來皇兄會做什么,而自己也將要面對什么。
當那一晚墨無曜在書房中對他說出取而代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會拒絕的。而且,他們本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系了不是嗎?既然只能有一個人站在頂峰,為什么不能是他自己?
更何況說出這句話的那個人還是戰王,他更愿意相信,他們會成功的。
雖然他不知道外面現在情形如何,但他大概估量了一下時間,跟他們之前提前約定好的時長只長不短,他應該相信墨王府的。而且,諒皇兄如何也不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挺多受些苦罷了,這點兒付出他還不看在眼里。
于是他微微一笑,毫不退縮:“那是自然。”
“好,很好。那就別怪皇兄不念兄弟之情了!”北新帝冷聲說完,然后朝著外面大喊了一聲:“來人啊!”
緊接著,大門就被人推開,多個身影被燈光拉長,從門外照進了大殿門檻內的空地上,影影綽綽,重重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