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墨無曜不由的冷笑一下。
都說云氏家主怎樣怎樣好,各種贊美之詞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墨無曜卻覺得,這人就是一個眼盲心瞎的。身邊養了這么一頭狼竟然還毫無所覺。
他不是沒有跟先皇打過交道,相反,這個世上,估計也就他跟先皇過招最多了吧,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暗處的,那個人也不過如此。
但,他也不是沒有栽過。想到當年那件最讓他感覺到恥辱之事,也是他唯一失利之事,整個人的氣勢都暗沉了許多,看向北新帝的眼神更顯凌厲。還真是父子呢,都是一樣的偽善,都是一樣的慣會那些令人作嘔的見不得人的陰招!
而北新帝此時的面色卻已經是灰敗之色,他心中那不好的預感果然成真了。這么隱秘的事情墨無曜都知道,那……
他有些不敢想。
他想反駁,但旁邊的人怎么可能讓他打擾了墨無曜說話,將他桎梏住,一動也不能動,話也不能說。
瑜王卻是對這些往事只知一二,不知其里的。他想說父皇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但看了看旁邊那些老臣們沉痛追悔的神情,訥訥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從何反駁。
他看了看墨無曜,緊張的攥了攥拳,總覺得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他安慰自己,話誰都會說,萬事還得看證據。
對,所有事情都是要講究證據的。
但內心深處卻也知道,墨無曜不是那種隨意說話之人。他到底,還是動搖了。
墨無曜還是端起茶盞,重新喝了口新換上的茶水,感覺味道比剛剛那杯要好一些后,這才多喝了兩口,同時心里暗暗后悔,當年之事他本是不想探尋,卻無法忍受多年以來不明不白的暗殺,所以才查明了當年之事。
雖然時隔多年,有些困難,但燕過留痕,只要是發生過的事情,多少還是有跡可循的。
而查明真相后,他那時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不想牽扯進這麻煩事中,也一直覺得沒有必要,他覺得他是一個跟任何人都毫不相干的獨立個體,所以便一直未曾聲張,連帶著痕跡也被抹除的差不多了,甚至想好了這一輩子與這個身份隔絕,只肆意的做他自己,所以哪怕是身邊的人也知之甚少。
可惜啊可惜,有些人就是不老實,甚至那個什么破公主的都能對她小閨女吆五喝六的,還真是,給他們留臉了!
所以他才會開始謀劃,將他們最執著最看重的東西摧毀,讓他們嘗嘗跌入深淵的滋味。
本來以為還需要至少一兩年的時間,卻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果然啊,自從有了小閨女,什么事情都順利的一塌糊涂。
就是苦了他了,一口氣得說這么多話。
想到此,墨無曜一張臉更是冷了幾分。等他們稍稍緩了緩情緒差不多也都接受完了后才繼續不咸不淡的說了起來。
而那人上位之后,確實一直在努力的尋找當年那個丟失的孩子,并稱自己現在只是代為保管這一切,甚至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登基之前寫下了詔書,只要那個侄子找回來,成人之后他會將所有的一切還給他。而自己,真的只是暫為保管而已。
可能也是這份“真心”,打消了當時一些人的疑心,所以后來的時候還能主動放權,才能讓他登基的如此順利。
但誰知道呢,反正最后的事實就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