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
“我恰好缺一個貼身護衛!”余月亭笑瞇瞇。
男子笑笑,“這可是個重要差事,小郎君可要試試我的武功?”
余月亭擺擺手,“當今北周太平盛世,哪兒來的那么多賊匪,我不過是圖個心安。”
“走吧。”
余月亭心情大好,提步就朝府內走去。
心情一好,忽覺腹中轆轆,突然想吃甜甜的馬蹄糕。
剛走幾步,身后卻沒有動靜。
她回身去看,男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朝余月亭淡淡笑了一笑,“小郎君,咱們還沒談月錢呢。”
“哦?”余月亭折身回去瞥了一眼貼在門上的招工告示,各個職位的人數、月錢寫得清清楚楚。他這是,嫌少?
余月亭也來了興趣,自己不是個扣扣搜搜之人,這還是頭一回遇見討價還價的仆人。
她揚起下巴指指門上的告示,“不知小郎從前在何處高就?想來我竟薄待了小郎?”
男子輕笑,如霽月清風,“并未干過這等差事,正因第一回,所以珍貴。”
他掃了一眼告示,淡淡道,“這個價錢買我,未免有幾分便宜了。”
余月亭挑挑眉,來了興趣,這還是頭回見把自己當買賣做的人。
她饒有興趣地抬眸打量著他,啪地合上手中話本,“哦?小郎君覺得自己值個什么價?”自己倒要看看他如何討價還價。
男子伸出手掌,默然看著余月亭。
“翻一倍?”
男子微微搖頭。
“五倍?”
男子笑了,又翻過手掌,“十倍。”
余月亭微瞇長眼,這人,有點意思。
“可。”
男子指指桌上白紙,笑道,“口說無憑,煩小郎君白紙黑字寫下來才作數。”
余月亭一愣,冷眼看著他,“你可知這是誰家府邸?”
“知道。”男子淡淡笑著。
余月亭抬起下巴,“既知道。我余家名譽在外,不會短了你這幾個子。進去冊子上登記,月底找賬房領錢。”
“如此不合規矩。”男子淡淡說道。
“如何不合規矩?”
男子指指院中正登記的人,淡淡含笑,“我與他們不同。”
余月亭被他這風輕云淡的口氣惹得有些惱,這人未免太過自負,于是臉色也不大好看,反唇相譏道,“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你如何就不一樣、高人一等了?”
男子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小郎君曲解了。他們為余家辦事,自然是找賬房拿錢。我既為貼身護衛,貼的是小郎君的身,這差事只為小郎君一個人,旁人也指使不著我,我管不著旁人,自然是找小郎君拿錢。與小郎君寫契書。”
余月亭凝神細想,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下筆如風,三兩下將契書遞給他。
男子接過看看,眉頭先皺后又舒展開來,有幾分玩味,“五年?倒也不是不可以。”
余月亭抱臂看著他,自己也不是傻子,這人心思多,若是坐地起價,自己還真沒招。索性一次性將其契期寫死,省得他再生事端。
男子也沒有再說什么,握著筆頭也不抬地在契書上書成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顧云安。
余月亭挑挑眉,怎么?竟是和當朝的顧皇后同姓么?
似是看破余月亭心中所想,男子笑笑,云淡風輕地補了一句,“朗州離此地萬里之遙。”
顧氏皇后出身朗州,家族顯赫,顧氏一族世代以來都是朝廷柱石,軍功赫赫,戎馬一生皆是為北周安定,深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