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淡淡一笑,“不管做什么工作,只要工資不少就行。”
徐姐深深看她一眼,忍不住說:“小沈,我怎么感覺你像在養老?”
“有么?”沈溪面色苦淡,一副懨懨沒精神的樣子。
“不對啊,小沈,上個星期你的氣色還不錯,怎么現在這樣,是不是病了?”徐姐擔心伸手要摸她額頭。
沈溪不自在的搖頭,“沒有,徐姐,可能是那個來了,臉色蒼白吧。”
“哦。”徐姐半信半疑,不過她也不好打聽什么,她這個手下,看似好說話,實際上跟人疏淡的很,大家不怎么玩到一塊,她作為領導與年長不得不照顧她幾分。
乘上地鐵,她懨懨的拉著扶手,雙神無神的看向車廂,車廂壁上除了廣告,就是乘車規則和路線圖,其他什么也沒有。
呆呆的發愣。
突然有位老阿姨擠過人群,盯著她看了好幾眼,試著開口,“儂好像我們以前弄堂里的一個小姑娘。”
沈溪收回渙散的目光,看向老人,“是嗎?阿姨!”看似微笑的眼角,盡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漠。
老阿姨以為她好說話,話匣子打開了,“那小姑娘叫多多,姑娘你叫……”
“阿姨我不是S市人。”
“哦哦,那我認錯人了。”老阿姨笑道,“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多多小姑娘那叫一個可憐,也不知她現在怎么樣了?”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嘴里碎碎叨叨的念著過往胡里的人和事。
沈溪漫不經心的聽著,偶爾附合阿姨微笑。
終于下了地鐵,拾級而上,一直到最高階,她轉頭看向地底下的站口,聽列車轟鳴而過,繁華仿佛穿她而過。
閉目靜心,她轉身,背著包,拖著步子,孤單的走在城市森林里。
耳畔間,某商鋪的歌聲順風飄來: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邁出車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猶豫/不禁笑這近鄉情怯/仍無可避免……
車站……近鄉……
迎著寒風,沈溪一邊走一邊瞇眼看向遠方,她有過少年么?記憶中好像不曾有。
“沈溪……”
寒風歌聲中,好像有人叫她。
沈溪轉頭尋找聲音。
居然是他。
好像也只有他。
沈溪停住腳步,微微歪頭,看向他,疏離而淡漠,好像看一個陌生人。
隔著人行道,被人群時遮時開的視線,裴澤南看到了她。
她好像瘦了,說不上那里,就是感覺單薄了許多,頭發也失去了些光澤,姣好的側顏映著薄暮下路旁的燈光,若即若離,時遠時近,這樣不真實。
“沈溪!”他忍不住又喚了她一句,見她呆呆不動步,長腿大步,跨過人行道的矮矮的欄桿,快速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