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高臺階上往下看,白月光柔身撲到了裴澤南的懷里,沈溪瞬間捂嘴,奔著跑著,下了臺階,追過去,“澤南,你說**點我們就回家的……”
低調奢侈的世爵絕塵而去,只余一縷尾氣飄散在空氣中,泛著汽油味,令人難受。
澤南和茵茵終于和好了,宋銘還沒有來得及松口氣,衛瑾儉的電話響了,他接了,“嗯,知道了!”
“喂,誰的電話?”宋銘見他回得沒頭沒尾。
衛瑾儉伸手攬他背,“走!”
“去那里?”宋銘問。
兩人背影消失在沈溪面前。
她站在夜色中,調頭看了眼富麗堂皇奢侈無比的私人會所,神情恢復淡然,貴公子與千金小姐才門當戶對,
他們的故事才有條件延續下去!
而她,本就打算孑然孤單一輩子,誰出現又能怎樣,又會怎樣!世間孤獨她早已習慣。
漫步街頭,與路燈下的影子相伴,迎面,繁華都市擁擠人群里,寒風吹,歌聲繞繞:
……風吹起了從前/從前初識這世間/萬般流連……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彈出盛夏/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一路走走停停,看看熱鬧商鋪,吃吃街邊小食,晃到家時,竟快十一點了,可真夠晚的,直到這時,沈溪才發現,她穿著禮服,外面就套了件羽絨服。
她居然沒覺得冷,還在大街上晃蕩到深夜,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她沒有了‘冷’的知覺?
為了防止夜里感冒明天不能上班,她趕緊喝姜茶,又去洗熱水澡,不泡出汗不罷休。
第二天仍舊感冒了,頭重腳輕,卻不能不上班,還在試用期,不好隨意請假,剛出了小區,段洛竟等在岔路口,她神情懨懨的瞄了他眼,繼續上班。
段洛神色不好,沈溪不理他,他情緒更不好了,過來就攔住她,“你感冒了?”他心細,發覺不勁,焦燥的脾氣馬上變成了關心。
“嗯,有點。”
“什么有點?”段洛伸手就去摸她額頭,“這么燙,我帶你去醫院。”
“死不了,不去。”
段洛在道上混了多年,論混世頹廢不比誰差,可沈溪自生自滅的態度還是觸怒了他,“你以前這樣,現在還這樣,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還有誰在乎你生死?”拉她手的力道很大,拽她去車里。
病了就病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沈溪無所謂。
生氣中,段洛已經把沈溪認定為余多多了!過了一會,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悄悄觀察對方反應,她什么反應也沒有,好像沒聽到他說什么。
到底是沒注意,還是默認?段洛不得其解,他強行把沈溪拉到了醫院,溫度挺高,掛了點滴。
沈溪閉眼躺在長椅上,段洛掛號、付錢、找護士掛針,掛好后,又出去買早飯,忙前忙后,比貼心的男朋友還要貼心。
“姑娘,剛才出去的小伙子正在追你?”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好奇的問。
沈溪不擅與人打交道,懶得與陌生人解釋,嘴角禮貌的向上彎了彎。
婦人自來熟,“我就知道肯定是剛追,男人都這樣,沒追到手之前那是各種好,恨不得把心掏給你看,可等追到了,結婚,結婚十年、二十年,就像現在我這樣,一個人看病一個人掛水,還不是靠自己。”說完,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