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國的飛機,沈溪望向窗外萬里云海,如果她會飛,她一定會飛向天盡頭,永不停息永不降落。
米蘭Z皇冠大酒店,空空如也的房間,鼻端充斥著淡淡的沐浴香氣,她的氣味仿佛無處不在,裴澤南垂眸。屬于他的,那些早就應該消失不見的孤寂和厭世,自我放逐的冷漠和距離感,此刻席卷而來,無孔不入地往骨縫里鉆。
鄭弘杰輕聲道:“我沒有阻止沈小姐,是我的錯,請總……”
裴澤南伸手制止。
如果不是他沉默,鄭總助又怎么會放她離開。
鄭總助悄悄看了眼大總裁,十二年前,他被綁架時,幸得腳踝長紅痣女孩救助,得以挽回一命,這么多年,他一直在S市尋找,一直未果,沒想到,當年他被綁時,路過的地方有人販子販女孩到東南亞去,在混亂的火拼中,腳踝長紅痣的女孩救了他。
他一直記著。
沒想到女孩卻被販到了東南亞。
“她本名叫什么?”他啞著嗓子問。
“找人打聽了,叫余多多。”
“余多多?”
鄭弘杰輕輕點頭,“就是那對一直找像女兒的混球夫婦的孩子。”為了沈小姐,你已經被把他們送入了大牢,這話只敢在心里講。
裴澤南沉默。
深深的沉默。
“裴總——”許久之后,鄭弘杰打破了沉默。
大總裁陷在了情緒中。
“總裁,那個酒吧小老板也一直在打聽余小姐的下落。”
裴澤南驀得驚醒,看向他。
鄭總杰往后縮了一步,不敢吭聲了。
馬曾國心情很好,好得肥胖的臉擠成了一團,“Alice……”
“父親——”
“Alice,好樣的。”
馬瑞琦低眉垂眼,“是父親教得好。”
“哈哈……”馬曾國志得意滿的捋著大背頭,油光逞光,“女兒啊,好啊,和中國大企裴氏聯姻,你這一生妥了。”
馬瑞琦陪著他笑,嘴角彎處深藏情緒。
“你就不用回國了,直接去中國。”馬曾國說,“那個女人已經被裴澤南踢開了,你去和他談一場風風火火的戀愛,最后讓他高調的迎你為妻,享受裴氏尊榮,為我馬氏牽線搭橋,讓你哥哥的商業王國更加輝煌。”
“是,父親。”
“哈哈……”馬曾國再次得意的笑了,“女朋友?在利益面,狗屁都不是,哈哈……”
去時是沈溪,回來變成了馬來富商女,方茵茵的美夢好像要醒一醒了。
她喝的酩酊大醉,摔了一屋子的酒瓶、抖落了一桌子菜肴,“為什么,為什么,澤南哥,你是專情的澤南哥啊……為什么要這樣待我?”
司錦堂坐在桌側,一邊搭著椅背,一邊撫酒杯壁,細瞇的眼里,譏屑遮也遮不住,“那我算什么?”
“你……”清純掛面的方茵茵抬眸,滿眸濕漉腥紅,手撐桌子掙扎起來,搖搖晃晃,“你連根蔥都不算。”
撫杯的手驀得一緊,杯子瞬間破立,玻璃劃傷了他的手,司錦堂也渾然不覺,立起身,快步躥到她面前,雙手捏住她肩膀,“方茵茵,看著我!”
她才不看,別過臉!
“愛你的人,你視而不見,不愛你的人,你死纏著不放,結果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就這么賤嗎?”
“你竟敢說我賤?”方茵茵怒氣陰沉,伸手拼命打他,“我又不喜歡你,你一直粘著我不放,你才……你才賤……”
司錦堂低頭就吻她。
“唔唔……”她掙扎:“給……給我放……”
他趁著她說話間,舌卷了進去。
欲的吻,一次次如風殘卷,滿是侵略欲,交纏著她的,還不斷地、不斷地、逼得她向后栽。
方茵茵被吻得昏沉窒息,連衣服被對方剝落都不知道。
他用力地折騰她,醉眼惺惺的方茵茵,瞳孔雙影,幻化出裴澤南的身影,“澤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