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潺潺悠悠緩緩流過。岸邊房舍,鱗次櫛比,古香古色。
歲月在這里匆匆走過,帶走了繁華與喧囂,留下了靜謐與詩意。伴著清晨濕潤的氣息,沈溪漫步在江南小巷,細雨連綿,時光繾綣。
她一手撐傘,一手拎著剛買的熱氣騰騰的餛飩,閑適淡然。
偶遇熟人,微微一笑。
古鎮老人純樸,吳儂細語,溫柔淺笑,那么讓人舒服愜意。
幾百米路,悠悠哉哉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收起雨傘,居然覺得有些累,沈溪心想,不會吧,一個多月不上班,居然變得這么嬌氣了?
搖頭失笑,她轉身進了院子,沿著走廊爬樓梯,她租了此戶的閣樓,原本打算買個小院子的,她高估了自己的資產。
不,是她低估了古鎮小院的價值,都以千萬作單位,她想,也許只有裴澤南這樣的人才能買得起。
……
怎么又想起他了,沈溪連忙摒棄頭腦里不該出現的人。
房東老太太從客堂里探出頭,望向外面樓梯,“小沈回來呀。”
“是的,趙奶奶,你早飯吃過了嗎,我這里有餛飩,要不要分你點?”
“哎喲喲,小沈呀,你怎么不早說,我屋里巷有的呀,都是我親手包的,野菜、五花相間肉,不要太好吃喲。”老太太樂呵呵的咧開嘴,滿臉慈祥。
“謝謝趙奶奶,我整日窩在屋里,想出去逛逛。”
“喔,那倒是瞞好。”
小雨天,老太太端了小竹蔑,坐在門口納針縫線,過了好一會兒,她五十多歲的兒媳婦買菜送過來,“媽,雨天,光線暗,就不要做針線活了。”
老太太透過老花鏡看了眼媳婦,客氣嘛瞞客氣,做人嘛挺會做,行吧,就這樣吧,“儂拎這么多干嘛?”
“放冰箱里,可以吃個三兩天,不會壞。”
“哦。”老太太低頭縫衣服。
“媽……”
老太太抬頭,“放冰箱就行。”難道要她親自放到冰箱。
兒媳婦猶豫問道:“閣樓上的女孩今年多大了,是學美術的嗎?”看到她臨河寫生,在他們這樣的水鄉,搞美術來寫生的人大把的。
老太太剛想納針,又抬頭,“你打聽這些做什么?”
“桂珍說想給侄子做媒。”
老太太立刻炸了,“就桂珍那游手好閑的侄子?”
“媽……”媳婦不滿,“人家桂珍弟弟K山開公司,弟媳婦開民俗,兩家頭不要太有錢喲。”
“哎喲喲,可別禍害人家小姑娘。”
“媽……也不是禍害,咱就說一聲,成不成那是年輕人的事,你說是不是?”
老太太明白了,兒媳婦巴接人家,想討人情呢,哼一聲,“要問,你問,我問不出口。”
老太太大概晾她說不出口,沒想到兒媳婦放下菜就去樓上問了。
小餛飩只吃了一半,就有人敲門,沈溪頓了一下朝門外喊,“誰?”
“小姑娘,是我,房東家兒媳婦。”
房東兒媳婦找她干嘛,沈溪帶著疑惑開了門,“嬸——”
女人笑瞇瞇的打量著她,“小姑娘,你住到這里一個多月了吧?”長得挺純的,模樣周正,身材細佻,還真是小美人。
沈溪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想干嘛?趕她走?
“儂還想住下吧?”
她皺眉:“我交了一年房租,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