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不知道裴澤南怎么說服家人,但他們的訂婚宴除了幾分鐘的停頓驚呃外,后面順順當當,不僅裴老夫婦祝福二人,裴老婦人更是把家中的傳家寶玉鐲親自帶到沈溪腕上,這也就等于承認了她的身份。
麻雀瞬間變為鳳凰。
眾人齊齊看向女方家長區,一行十幾人,看起就是寒酸的窮人,個個暗暗搖頭,能力再出色卓越的人也有腦子糊涂的一天。
宴后,宋銘送女朋友回家后,連忙找到了衛瑾儉,“老衛,我怎么覺著今天晚上的事,是我能做得出來的,而不是他呀。”
衛瑾儉笑笑,倒了紅酒,啜了口,“陷入愛情的男人都一樣。”
宋銘搖搖頭,“不知許家是怎么處理的。”
“國外百貨業被大鄂壟斷,越來越蕭條,許氏尋找其他路徑投資失敗,抓住了裴老子找孫媳婦的心理攀上來,老爺子可能久不出去不知道國外發展情況,可是澤南不是,怎么可能讓他們利用。”
“既然這樣,裴哥為何不直接跟老爺子講,非要等到……”今天晚上跟撕破臉差不多了吧。
衛瑾儉也搖搖頭,“裴老爺子固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也是。”
裴氏老宅,裴澤南站在裴老爺子書桌跟前,衣襟被他潑的全是茶葉水,淡定如廝。
“翅膀硬了是不是?是不是……”裴老爺子氣得呼哧呼哧,手直抖,這不僅是換了他一把選的孫媳婦,更是對他家主地信的挑釁。
裴澤南冷漠的回道:“我早就對爺爺說過,以前時代變化需要很久,幾代人以同樣的方式去經營生意都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幾乎每天都天變化,根本不能坐守其成,一層不變。”
還真是承認翅膀硬了,他抬起拐仗,“就算形勢是這樣,許家的事為何不早告訴我……”
裴澤南抬頭,“爺爺,這事擺在明面上,根本不需要我講。”
裴老爺子還真要被氣出心臟病。
訂婚宴后,沈溪跟著段洛的兩輛車到了沈家人住的酒店。
大概是許久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她和沈家人顯得很生疏,沈父沈母坐在沙發上,沈家姐弟有的站有的坐,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段洛只能當調節劑,讓吳迎松給他們倒水。
沈溪看了看酒店的環境和設施,挺好,深吸一口氣,立起身,給沈父沈母鞠躬,“謝謝爸爸媽媽!”
沈母連忙站起來,“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謝!”
沈父點了支煙,悶著頭,挺沉。
氣氛再次僵住。
段洛輕咳一聲,“天色不早了,要不,沈溪,你明天早上再來?”
自從高中畢業考進S市財經學院,寒暑假,沈溪一方面自力更生掙學費,另一方面也有意避開沈家人,畢竟,她不是真沈溪。
算起來,十二年的時間,她與他們相處的時間并不多,現在無話可說,也實屬正常。
“那爸、媽,我明天早上再過來。”
沈母看了眼沈父,“行,天色不早了,都早點回去休息,謝謝你呀,小段。”
“阿姨客氣,我是給裴總干活的,拿他錢應當的。”段洛笑道。
沈家大姐見沈溪轉身要走,開口道,“老四,我怎么覺得這姓裴的不是給你驚喜,而是嚇到你了?”她一臉提心,“要是你不想嫁,咱們回H鎮。”
沈溪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還是被這句樸實的話給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