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落在袋里,一手指抬了抬金絲眼鏡,洋洋灑灑的路燈下,高挺鼻梁被打上了一點高光,視線凝著,矜貴清冷的模樣令人望而生畏。
許青垂眼。
幾個喝啤酒的年青人也會以衣貌識人,本能覺得這個年青人不是他們能惹的階層。
拉他入懷的高壯男問,“他……來找你?”
“不……”
“是!”
許青驚的抬眼,撞到他目光,卻沒有勇氣與他對視,再次垂下。
老板娘目光從前面的豪車掠過,哼笑一聲,“許青,放著大款不傍,跑過來掙我一百塊有意思嘛。”
“老……”
“走吧走吧……”老板娘不耐煩的揮揮手,“有男人找就趕緊牢牢的抓住他懂不懂,大冬天的摟住他,不僅有錢拿,還能給你取暖,多好。”
許青搓把臉,快速走到老板娘身邊,低語,“二十四瓶,二十四塊,真的,我缺錢,你就當給叫化子的。”
老板娘疑惑,“這男人……”
老板娘不肯給錢,許青急死了,貼著她耳朵,“我愛他人,不是他的錢。”說完,快速離開老板娘兩步,還是等她給錢。
老板娘驚愣,看向低頭不停摳手的小姑娘,仿佛不懂,又在瞬間明白了什么,從斜挎包拿出一張百元大鈔,“給,明天晚上繼續來。”
“多謝老板娘。”囧迫的許青高興的接過錢,“我一定會賣完余下的七十六瓶。”說完,轉身就跑,朝衛瑾儉相反的方向。
巷子有盡頭,許青很快跑到了大道上,看到前面的公交車站臺,還有公共電話亭,她先進了公共電話亭,艾琳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她想再試試。
嘟嘟……手機一直沒人接,許青放下電話,決定還是到她住的地方等,要是還沒有回來,明天早上警察就受理了。
推開公交電話亭的門,門口,衛瑾儉堵在那里,一雙眼直直的看向她,長睫細細密密,漆黑如鴉羽。
許青再次垂頭,下巴卻被人捏住,被迫抬起。
“手機呢?”
“進修道院前,所有的東西都賣了。”
“是嘛!”衛瑾儉薄唇勾著笑,牽出左邊唇角一個極淺的梨渦,笑意卻未過眼底,漆黑的眸藏著深濃幽光和冷漠嘲意。
許青伸手拉捏她下巴的手,衛瑾儉力道很大,她掙了好幾下都沒有掙脫。
“放手。”
衛瑾儉冷笑一聲。
許青咬唇。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找你。”她忍住淚意,三年了,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冷酷無情。
“三年,你脖子就酸了,你的愛也不過如此,”衛瑾儉冷漠的說。
不過如此?許青的眼淚翻滾而下,“是,那又怎么樣?我愛我的,又關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我事?”衛瑾儉捏下巴的手指上移,抹去她掛在腮邊的淚,冷漠的語氣中摻了覺察不到的溫柔。
“你……”什么意思?
他眸中閃過溫柔,許青用力眨眼,淚水擠出,眸子清亮了,卻沒再看到他眸中的溫柔,難道是她的錯覺。
“走吧。”衛瑾儉垂下手拉她。
“干……干什么?”他的手溫柔有力,溫熱干爽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凍得發僵的小手。
衛瑾儉沒有回她。
他拉她出了公用電話亭,坐上賓利,進了地下車場,等她從地下車場上來時,是一座大型高檔商場,原來帶她來買衣服。
東西這么貴,許青不肯要。
衛瑾儉冷冷的掃了她眼,“不要,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