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還有76瓶啤酒沒有賣完,繼續去。”許青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雖然衛瑾儉以男朋友身份給她手機零錢包充了很多錢,但她不能辜負老板娘的信任。
艾琳看向吧臺方向,還沒到晚上,酒吧沒什么客人,服務生都在整理整頓,她也在幫忙:“什么地方,到時我去找你。”
“還是老地方。”
“好,你把鑰匙帶著,我到時找你去拿。”艾琳邊打電話,目光邊尋段洛,就是沒看到,掛了電話,她找到正在賬務臺的吳迎松,“段總呢?”
“艾小姐,沈溪的事情已經有司法機構介入,你那小文章就停了吧,沒用。”吳迎松正在核昨天晚上的收成,大總分提出,留下一小部分流動。
“我知道我不寫了行吧!”艾琳翻了個白眼,“我問你段總呢?”
女人急吼急吼的樣子,吳迎松雙眉高挑,“喜歡我們老大啊?”
“不行啊!”艾琳一副我就喜歡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樣子。
吳迎松笑得齜牙咧嘴,“不是我打擊你啊,艾小姐,就我們酒吧里,每天不知來多少美人,也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貼上我們老大,我們老大愣是一個都沒有入眼過,像你這樣連美人一根手指頭都算不上的,根本沒戲,我勸你還是那兒來的回那兒去。”
被人當面揭穿心思,還這樣貶剝的一分不剩,艾琳小姐姐頭一次,氣得直哼,“吳迎松,你好樣的!”跺著腳走了。
吳迎松眨眨眼,“早點讓你知道人間險惡,少走彎路,也是為你好啊!呸呸,我說什么呢,居然把老大形容成‘人間險惡’,老大知道非揍扁我不可,也不對,我幫他擋了一枝爛桃花,他應當感謝我才對。”
以前也被人埋汰過,可那時艾琳根本沒所謂,混吃等死嘛,要在意長相穿著干嘛,不管怎么樣反正一天一天的過。
可是今天不行,吳迎松的話真是傷到她了,也不知步行了多遠,等她醒過神低頭看向身上又土又渣的衣服一副死鬼邋遢的樣子時,她連自己都瞧不上,怪不得旁人。
夜幕降臨,霓虹燈又點亮,夜色漸張漲,艾琳迎著寒風找到了許青賣啤酒的大排檔,大排檔外,那個半老徐娘老板娘,坐在避風的角落,一邊抽煙,一邊聽歌。
走近前,耳畔響起:……莫非天不許人癡狂幸福由身邊流川/心好亂/(男)誰把夢鎖上(合)有人為情傷難免失去主張/漸漸覺得有點滄桑/誰才是今生盼望無從去想象/有人為情忙世事終究無常/還有多少苦要我去嘗……
“靚妹,來吃飯?”老板娘見她一直站在她身邊聽歌,斜眼問她。
“這首老歌真好聽。”艾琳朝她笑笑。
“四十幾歲聽的歌,你也喜歡?”老板娘哼哼不以為然。
艾琳笑道,“聽這么傷感的歌,難道有故事?”
“怎么想聽?”老板娘吐了煙卷,煙霧在寒風中很快散去。
艾琳點點頭,“信不信,我是個作者,我會把你的故事寫進小說里,有沒有興趣?”
“呵呵……”老板娘把她從頭到底打量了一翻,“這身衣服剛剛買的吧?”
“你怎么知道?”
老板娘又抽了口煙,朝她身側露出的吊牌吹了口煙,“忘了摘,還是打算過個癮,再還回去?”
艾琳仰頭,哈出的氣,在夜色中像霧一般霰開,“我連房租都沒辦法付了,卻在一個小時前,用信用卡透支刷了這一身不算名牌的新衣服,自以為很漂亮,沒想到,在你面前就像個小丑。”自嘲的笑又苦又澀。
“你爸媽呢,跟他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