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萊眨眨眼,喉頭的話壓下去又上來,一次又一次。
“想問什么?”
明明閉眼假寐,怎么跟睜眼看到她似的。
“我……”她想說‘我想離婚’出口的話卻是,“我要出去工作。”
男人驀的睜開眼,“做什么工作?”
“……”春萊被問住了,大學畢業到現在,她什么工作也沒有做過,這兩年閑在家里,除了司錦城給她指定的各種學習外,她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孤兒院學的手藝——布藝。
春萊喜歡拼布,以前在孤兒院時,她不善于與人打交道,就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呆在角落做手工布藝,小到茶墊,大到玩具熊,每每做出一個作品,滿足且有成就感,要不是為了將來好找工作,她真不會選外語專業。
只是沒想到,還沒工作呢,就成了司夫人,竟又重拾了拼布手藝消磨時光。
司錦城再次面露笑意,“吃遍街道美食,還是撿各種碎布堆在家里?”
這話聽著怎么不是吃貨,就是撿垃圾,春萊扁嘴,“難道就準你去會初戀啊!”話出口,她才驚覺極為不妥,鴕鳥般縮到車子另一側。
司錦城深深的望向她,一只手漫不經心搭上她的肩,令她渾身僵直,愣愣側頭。他深黑的雙眸中透著不可名狀的幽深。
“我……”他迫人的壓力,壓得春萊喘不過氣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要是……回來,我就……”
“你就讓位?”司錦城輕屑反問。
春萊低頭,就這是這個意思?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
他輕輕靠近她,臉貼到她臉側,銀邊眼鏡折射出些許光線,他的側臉俊郎,弧線干線,唇角微彎:“我如果不愛你,你有機會上位成司夫人?”
什么?她聽到了什么?他愛她!
春萊驚恐的抬起頭,怎么可能?她呆呆的望向她。
司錦城卻坐正身子,長腿交疊,“兩年了,我以為你會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春萊更迷惑了,“你的意思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網球俱樂部?”
司錦城側頭看向她。
春萊仔細的看他,仔細的想以往的一切,就是找不到與他有關的只言片語,“我真想不起了。”她搖搖頭。
司錦城冷漠的轉頭看向車窗外,春萊順著他目光亦看向車外。
車外,CBD大廈巨大電子屏幕上,裴氏集團總裁七夕結婚的消息鋪天蓋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吧!聽說他的妻子是個普通人,而且他們之間的故事堪比言情小說。
“明天帶你去參加裴澤南的婚禮。”
就是他臨時回來的原因?
“你受到了邀請?”
司錦城深居簡出,很少參加公眾之事,春萊不懂這些,她以為和司錦城結婚,天天與他生活在一起是件很正常的事,甚至她還嫌棄他不愛說話。
等她參與到S市上流社會時才知道,司錦城按時歸家,是件多么難能可貴的事,其實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他的確愛她。
有錢人最高級的愛是花時間陪你,窮人最高級的愛是舍得讓你花錢。年輕人最高級的愛是不舍得碰你,中年人最高級的愛是每晚都要用你。文藝青年最高級的愛是回歸平淡普通的生活,普通人最高級的愛是平淡里突如其來的浪漫。愛情沒什么標準,為你去做那些看似做不到的事情,才彌足珍貴。
司錦城答非所問,“裴澤南十五年前認識他妻子。”
“這么久?”春萊細細的想了想說,“好像是十三年!”
司錦城斜睨:“他親口對我說的。”
春萊沒想到他這么較真,較真的有些孩子氣,沒好氣的笑了一下。
他卻說,“我比他更早,十八年前!”
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