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也只是口頭上勸著張巧巧,并不敢上前阻止,怕惹得一身臊,此時他若是出手碰了張巧巧,肯定會被她訛上,指不定要賠一大筆銀子,更何況張圖和他的幾個手下還在一旁虎視眈眈著。
而圍觀的眾人也是如他這般想著,都不敢出手。
張圖走到里正面前,斜著一對三角眼,手上的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道:“關你屁事。”
“住手!”
匆匆趕來的胡林怒吼一聲,快步走到張巧巧身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張巧巧手一痛,便松開了抓陳倩倩頭發的手。
待她看清是胡林時,眼里閃過一絲怨恨。
張巧巧怒道:“胡林,你又來管閑事是不是?”
胡林也不敢真的打她,畢竟他與陳倩倩毫無關系,找不出半個為她出頭的理由,若是他出手打了張巧巧,那以后的別人的唾沫都能將他和陳倩倩淹死。
他只能恨恨道:“張巧巧,你別欺人太甚!”
藍飛霧見到吳氏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痛得直“唉呦呦!”地叫喚,而陳倩倩頭發散亂趴在地上,那眼淚滴落在地面上形成好大一灘淚跡。
張巧巧仗著弟弟在旁撐腰,她不解氣,一腳又踩在陳倩倩的手背上,陳倩倩痛的大叫一聲。
藍飛霧又想一頭撞過來,可這次張巧巧有了防備,竟先一步將他推開。
張巧巧冷笑,“你這小兔崽子,也不會換個花樣。”
當藍飛煙到達陳家院里時,只見吳氏正咧著嘴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扶著右腿的關節處,而陳倩倩則是淚流滿面,無可奈何看著自己的娘。
藍飛霧見到姐姐過來,忍不住哭出聲來,他握著陳倩倩紅紅的手背,哭道:“姐,你看娘的手。”
藍飛煙看著哭哭啼啼的外祖母,娘親,還有小弟,這一家人除了哭,還是哭,看得人心煩,她恨鐵不成鋼,若不是她們軟弱,張巧巧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她們,俗話說,狗急了還跳墻呢,她們倒好……
藍飛煙異常難受,原主以往所有的憋屈,瞬間直沖她腦門,只見她娥眉倒蹙,怒吼起來。
“哭什么哭?不準哭,給姐站起來,哭哭啼啼沒出息,咱們家的男人就該像個男子漢,只能流血不流淚,你以后再敢哭姐就把你趕出去。”
不但藍飛霧停住了哭泣,就連一直唉喲的吳氏也嚇得閉上了嘴巴,外孫女這模樣是要吃人嗎?
跟在后面的大叔公,猛得被她的大嗓音嚇一大跳,他微微定了定神,瞅了瞅四周的情況。
大叔公雙手靠背,走上前,慢吞吞道:“這又是怎么了,陳山媳婦,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一天到晚罵罵咧咧,也不閑累得慌。”
張圖收起匕首,走到他面前,嘻笑道:“陳大叔公,我姐生氣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她婆母偷偷拿著家里的銀子送給她女兒了,你說我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是想省點銀子給有金讀書用,哪知道吳氏這么缺德,只想著女兒,連孫子也不顧了。”
大叔公伸手摸了摸那花白的胡子,他瞇著眼看向地面上的吳氏,埋怨道:“你說你也是,怎能不顧自家孫子呢?難怪你兒媳婦生氣。”
吳氏忍著腿關節的疼痛,咳嗽起來,好一會才小聲道:“大叔公,那一兩銀子是我這些年替別人縫衣服攢下的,并不是巧巧的錢。”
大叔公聽了,“哦”了一聲,他又看向張巧巧,道:“這,這是吳氏自己攢的錢,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張巧巧大眼珠子一瞪,吼道:“怎么能算了?大叔公你不能偏袒她,這么些年,她吃我的住我的,用的全是我的錢,要是我不養她,那她哪攢得到錢,只怕早就餓死了吧,如今她有錢不是應該交給我嗎?你老說是不是這個理?”
大叔公又被嚇一跳,他微微一縮脖子,細想,好像是這么個理,他又看向吳氏,正想開口埋怨時,藍飛煙喊了一聲,“大叔公!”
藍飛煙算是看明白了,這大叔公就是墻頭草,兩邊倒,毫無節操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