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目瞪口呆地看著藍飛煙與陳月月,這兩人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嘴巴里吃著東西,還噼里啪啦說著好些聽不懂的話,時不時還哈哈大笑起來,完全忘了旁邊還有別人,而且,看她倆互相給對方夾菜,又讓他心里一陣反胃。
他再也忍不住,提醒道:“藍姑娘,這俗話說,食不言,寑不語,大家閨秀應當笑不露齒,你這般似乎不太好吧?萬一傳了出去,那豈不是辱了少將軍的顏面?”
正與陳月月說笑的藍飛煙聞言,她放下筷子,瞄了一眼夜星辰,見他一手轉動著酒杯,一手輕輕敲打著桌面。
“大人,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這點少將軍是知道的,他若真的嫌棄我這個農家女的話,那今天的這個定親禮便不做數好了,這樣也就不會丟了他的臉。”
張啟見夜星辰沒幫著藍飛煙說話,便繼續說道:“藍姑娘此言差矣,就算你是農家女出身,那也得講究禮儀,不然成何體統?”
藍飛煙知道,任憑誰看到她與陳月月的這般模樣,都會覺得她倆不懂規矩,沒有禮節,可她們是現代人的芯,才不想喝個茶就要用袖子遮住,吃個菜也要慢吞吞,小心翼翼,生怕發出聲音,更不喜歡在飯桌上死氣沉沉的。
她臉一沉,道:“大人,若是我連在自己家都不能隨意,那我這日子過得還有什么意思?我這人就這樣,怎么開心怎么來,更何況我不就想痛痛快快吃個飯嗎?怎么就不成體統了?”
張啟正想再說,夜星辰卻開口了,“張大人,不知李彪的案子查得怎樣了?”
張啟只好回道:“少將軍恕罪,卑職無能,直到現在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夜星辰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他冷冷望著張啟,“是挺無能的,這都過了多久了,竟然還沒有線索,我看你的心思根本就沒放案子上,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偏要管,一點正事都沒辦。”
張啟聞言,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少將軍莫不是怪自己剛剛說了藍飛煙?
“卑職不敢,實在是兇手過于狡猾,愣是沒有留下半點線索,不過請少將軍放心,我一定盡快破案。”
夜星辰看了眼外面,“行了,你要是吃好了就先回去吧!”
這一頓飯下來,張啟倒更猜不透夜星辰的內心想法了,他既沒承認這門親事,但也沒否認這門親事,可看他對藍飛煙的態度又十分的喜歡,這倒真的讓人捉磨不透了。
最終,他認為,肯定是少將軍喜歡藍飛煙,卻又不想娶她做正妻,所以才有了這般模凌兩可的態度。
張啟站起身,行了個禮,“那卑職就先行告退。”
一直呆在外面的里正,見到張啟黑著張臉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張大人,你這是要回去嗎,不多坐會?”
張啟瞥了他一眼,心里直罵里正眼瞎啊,沒看自己是被趕出來的嗎?“不了,衙門里的事還多著呢。”
坐在涼亭里的胖嬸,瞅著堂屋里說說笑笑的藍飛煙與陳月月,她甚是奇怪地說道:“倩倩,你說這兩孩子的膽子咋變得那么大了,對著少將軍都敢這么放肆,要我只怕會嚇得說不出話來。”
陳倩倩也點點頭,她對藍飛煙倒越來越佩服了,“莫說是少將軍,我就是看到張大人,雙腿也直哆嗦。”
靠在柱子旁的陳大樹,看著夜星辰那俊逸的容顏,還有那不凡的談吐,甚至那令人生畏的氣勢,都讓他覺得自己猶如塵土般微不足道,藍飛煙有了這么好的人選,又豈會看上他,他為自己當初的想法感到好笑。
坐在圍欄上陳小樹,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娘,你有沒覺得月月跟飛煙好似脫胎換骨了,跟變了個人樣,月月以前哪這么溫柔聽話呀,而飛煙膽子也沒這么大啊?”
胖嬸笑道:“你這臭小子咋不說她倆被神仙附體了?”
陳倩倩心下一驚,“胖嬸還真會開玩笑,我看她們就是一夜間長大了而已,這不是好事嗎?”
胖嬸甚是同意陳倩倩的話,她點了點頭,道:“倩倩說的沒錯,你這臭小子以后可別再胡說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