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敢護著其他人!
難道除了自己她也會同樣給予別人溫暖?
那自己呢?她對自己的好都是可以對別人復制的嗎?自己在她眼里和不相識的陌生人都是一樣的地位嗎?
各種各樣的猜測,如深淵下漆黑的巨獸一般,慢慢將他扯去深不見底的深淵。
將他理智步步侵蝕。
他緩緩抬頭慢慢走到她的面前,連呼出的空氣都帶著嗜血的味道。
墨痕雙眼泛著水光,如同卷向岸邊的潮水不斷涌動,他眼角一片潮紅,顫抖著手徐徐舉起試圖撫上云煙臉龐。
他略帶哭腔地問:“曼曼不要我了嗎?”
不等云煙回答,他又壓低聲音自言自語著,“怎么可以不要我呢?不是說最喜歡最喜歡我了嗎?為什么還會想要推開我?”
云煙聲音響亮地朝他耳邊喊道:“沒有不要你,沒有不要你!曼曼最最喜歡你,墨痕,你快醒醒啊!”
但這些墨痕卻都不聽不到了,他只能看見他的曼曼嘴巴蠕動著,不知道在說什么。
不,應該說是他為了不聽見云煙說出讓他難受的話,啟動了身體的保護機制,他什么聲音都聽不見。
他眼里除了云煙和白居是鮮活的人外,其他人和其它物全部變成灰色。
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但大腦卻在瘋狂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這樣就沒人跟他搶曼曼了。]
這一刻墨痕身上迸發出幾乎快凝為實質的血色殺氣,以他為圓心勢不可擋地席卷周圍所有人。
令在場的人齊齊打著寒顫,雞皮疙瘩迅速凸起,背后汗毛直直豎立。
他朝白居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嗜血地舔著牙尖。
云煙再次站到兩人中間,隔斷他們詭異的氣流,墨痕這才重新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他的腦海變本加厲地叫囂著:[不,這還不夠,應該將她關起來,鎖起來,為她打造一個精美的屋子,讓她在里面安全而快樂的起舞。]
[曼曼是他一個人的,專屬于他自己的,除了自己,別人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他的曼曼生來高貴,怎么能讓那些骯臟的人觀看,撫摸,擁抱,褻瀆......]
[......褻瀆?不!不可以,要將她關起來、將她關起來......]
墨痕開始癲狂地癡笑著,眼里滿是淚光,他牙關顫抖著吐出:“關起來,殺了他,關起來,殺了他......“
他的病情已經重到這種地步了。
云煙著急忙慌地摟住情緒失控的墨痕,他已經開始喪失理智了,再這樣下去該怎么辦?
云煙著急地朝小點呼救,“小點,我需要鎮靜劑!多貴都要!”
“小點,小點!!!”
她的吶喊并沒有傳來回應,只是她說完冰冷的系統音便開始響起。
【滴,反派黑化值100,宿主好自為之!】
云煙也在此時才想起小點維修去了,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云煙鼻頭輕微聳動著,拼命摟緊墨痕,將腦袋牢牢埋在他的懷里,她用力地把身體朝墨痕貼近。
他偏著腦袋斜斜注視著懷里的女孩,他心里涌現一絲暖意,他的曼曼沒在關注地上的爬蟲。
她還是喜歡他的,墨痕嘴角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他遲疑將手揉上云煙頭頂。
觸感是溫熱的,柔軟的,他沒在做夢!
他如夢初醒地將云煙狠狠揉在胸膛,巨大的力道加注于女孩頭頂,使她鼻子都變得扭曲起來,眼里迅速散發起水霧。
劇烈的疼痛與缺氧同時傳來,云煙掙扎著想從他懷里爬出呼吸新鮮空氣,窒息的感覺使她身體不可控制地反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