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待他把心氣理順后,才開口:
“雖然你與寧世子已經定親,但該避的嫌還是要避的,以免落人口實,壞了你自己的名聲!”
夭滿有些詫異的看著元朗,她還以為,這小老頭找她來,無非是要她去多多巴結寧遠,卻原來不是嗎?
“你不是巴不得能攀附上寧王府這棵大樹么?怎么我與寧世子走得近些了,又不好了?”
元朗衣袖一甩,雙眼怒瞪著她:
“你懂什么!總之,只要還沒成親,你與他就得避嫌。”
夭滿極不淑女的掏了掏耳朵
“你找我來就是說這個?”
元朗見狀,又忍不住的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后,他走到旁邊的書架上取出一個紅木匣子,拿過來交給她:
“這匣子里面的東西,是你母親臨終前留給你的,說是給你留做嫁妝的,如今你就要出嫁,為父便把這個東西交于你自己保管了。”
夭滿眉眼一挑,接過紅木匣子后,好奇問道:
“我母親留下的東西,你沒交給袁氏保管?”
元朗木著一張臉回答:
“又不是留給她的,交給她做什么?”
呀~看來,元媛對她這個爹有些誤會啊!
這時,夭滿似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著元朗問道:
“爹,你與袁氏成親數載,卻仍沒有一兒半女,是因為什么?”
元朗被夭滿的這一聲“爹”喚得身形一震,多久了?他有多久沒聽到媛兒喚他爹了?
好像是自他聽了袁氏的提議,讓她去福祿庵焚香禮佛那日起,他便再也沒聽過她叫“爹”了。
夭滿這一聲遲來的“爹”,竟是差點兒讓元朗老淚縱橫!
就見他倉促的轉過身去,聲音有些發嗡。
“你問這個做什么?這是你該問的么!”
夭滿抱著紅木匣子,手指一下一下的叩擊在匣面上。
“我就是好奇,你正是老當益壯之時,袁氏也還年輕,我怎么就沒有弟弟妹妹了呢?”
“咳咳……”
元朗轉過身來,怒瞪著夭滿:
“大姑娘家家的問你爹這種事,你到底還知不知羞?”
夭滿后背懶懶靠在椅背上:
“知羞就不會問你了,說說唄,這到底怎么回事?”
……
元朗先是對著夭滿一陣兒的吹胡子瞪眼,可再見到她始終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后,重重的一嘆,說道:
“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有你跟元碧就夠了。”
咦?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不想再生了?可,為什么呢?
似是看出了夭滿的疑惑,就聽元朗繼續道:
“我答應過你的母親,日后我若是續弦,便不得再育子女!”
夭滿對元朗這下是真的另眼相看了,沒想到這小老頭會是一個如此重諾的人。
夭滿有些懷疑:
“哪怕你將來會沒有兒子繼承家業?”
元朗卻是釋然一笑:
“你二叔家里那么多個小子,到時過繼一個到我名下便是。”
夭滿斂著鳳眼,讓人看不出她眸中情緒,只聽到她低低開口:
“母親已故多年,你其實大可不必太在意她說過的那些話,便是你與袁氏以后再育,她亦不會真的怪罪你……”
元朗卻是打斷她的話道:
“君子一諾,重之千金,既已應允,又豈可輕意變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