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元嫌度娘不免闡述得太過拗口,把手機往玄關的桌上一擱,對著謝之遙娓娓道來:“原理是這樣的。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渴望快樂、逃避痛苦。從某種程度上說,如果你能操控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你就可以成功情感操控一個人。”
謝之遙的眼神漸漸專注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在商業中,三流公司積累資本,二流公司搶占市場,一流公司爭奪人才。頂級玩家在競爭什么?”
“什么?”謝之遙眼睛里冒出了星星。
“競爭的是游戲規則的制定權。什么樣的精神控制最高級、最徹底呢?不是一個人導致了你的喜怒哀樂,而是這個人直接定義了你的喜怒哀樂。比方說,你為什么覺得花十幾萬買個包是值得的?”
“我沒覺得。無非小姐妹都……”
“對啊!這就是奢侈品集團制定的一種游戲規則,被大量年輕的女性所追捧。一旦大家都被消費主義操控了,資本家還擔心沒有市場嗎?還擔心賺不到錢?精神操控是一個道理,一個人在你這里輸出了價值觀,輸出了信仰,定義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苦痛,那么他就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
“哈哈哈哈哈……”謝之遙爆發出一陣狂笑,跌坐到地上,“我明白了,肯定是李洛精神控制了他。”
蔣元下巴都快掉了,瞪著她三秒,轉頭進門,還沒換鞋就往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嘆了口氣:“跟你說不明白。”
謝之遙尖聲抱怨:“你換鞋啊!”她拎著雙拖鞋走到沙發邊上。
蔣元一邊換鞋一邊琢磨,打算換個角度切入。“我們拿事實說話。就說李洛租樓上這房吧,之遙。”蔣元往天花板指了指:“今天我追你,我能收你房租嗎?還和你簽個租房協議?”他一拍大腿道:“這要是詩亦,她只要肯住過來,房子都給她了。”
謝之遙笑瞇瞇道:“所以周詩亦追不上她嘛。”
蔣元瞠目結舌:“啥?”
“林穆哪會在乎這套房?他們之前有些誤會,要真能擺明了車馬追,倒容易了。李洛家里頭什么條件?你別說送她一套房了,今兒個她要是想和周詩亦處對象,送周詩亦一套房都行。”
“那她還這樣拼死拼活地拉項目?”蔣元質疑道:“光是我們亦舟的項目,就把她累得不行。她既然家里頭這么有錢,折騰個啥呢?按你這個**,她既可以靠爹,也可以靠老公,干嘛還做項目做到醫院去?”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為了學習游戲規則。”謝之遙解釋道:“她爸媽沒法給她這些,得自個兒在社會上慢慢學。不過她這個喝酒的習性是得改改……”
謝之遙彎著腰,給翠花套上一件綠色的小雨披,問蔣元:“去不去遛遛?”
蔣元擺了擺手。
謝之遙和翠花往門口去,估計是要到江邊撒歡兒,也不知是誰遛誰。
蔣元站起來喊了一句:“帶傘了嗎?”
“帶了帶了。”
過了十分鐘,蔣元仍是意難平,又去電話上對周詩亦吐槽:“詩亦你聽我說,他們倆之間,也忒恐怖了!一開門,我看李洛就是剛哭過。我說這姑娘喜歡虐戀,謝之遙還不信。